安瑶痛到没有知觉,她的头埋在他的怀里,秀发汗津津的。
“没用的。”她虚弱地扯出一抹笑:“我解决掉了一个社会祸害。去医院也救不了它。”
萧子翎微微别开脸,深邃的眼底带着罕见的无助、慌乱还有痛苦,竟是不敢看她。
她继续说:“没错,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萧子翎,你看着我,看着我呀……”她冰冷的手摸上他的脸,想要把他的脸移过来,可是身下忽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的手猛地滑落,用力地抓着衣服,痛苦地呜咽着。
萧子翎发狠地把她颤抖的身体按在怀里,紧紧的,哑声:“你比我狠,它是无辜的。”
安瑶这辈子,最讨厌听到的一个词语就是无辜。这个词会让她下一秒就要崩溃,就要疯癫!无辜,什么叫无辜呀?她弟弟难道不无辜,她又何尝不无辜?
她疯狂地笑,笑声诡异:“我告诉你萧子翎,不止这一个,还有一个。那时候你去看我,我其实刚做完药流,真是太兴奋了,那是我感到最兴奋的事情!我把它流掉了,看着它化成了血,血一直往外涌。哈哈哈……哈哈哈……快意恩仇啊,无穷的快意恩仇……”
……
萧子翎其实有时很无力,他不懂要如何和病房里的那个女人相处。隐约记得很久以前,她还是个正常的姑娘,常常笑得很愉快;她特别喜欢拿小鹿般的眼睛瞪人,瞪人的时候会牵动那两弯细眉,看起来十分可爱。可现在她只能躺在白色的病房里,像个死人一样。
他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怒意,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沉重的疲惫感。
……
安瑶迷蒙昏睡间,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好吧,我以后不会再去找你,我玩腻你了。你赢了,陆安瑶。”萧子翎,是萧子翎!
她想要抬起手抓住什么,可是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紧闭着的眼睛格外湿润。她知道他要走了,不能走……
他挥一挥衣袖,还是如来时的模样;然而她却像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失去了清白、失去了健康,失去了亲人,失去了两个孩子,失去了全世界……这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
……
流产的事情过后,陆安瑶一直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叶青瑜知道了这件事,给她在学校里请了很长时间的假,更加加紧力度追捕萧子翎。安瑶的朋友们都来看过她。李景深很自责,沈敬很伤心,叶勇很担忧,苏珊很心疼……
她的事情除了他们几个人外,便再无人知晓,毕竟流传出去不光彩。在学校里,他们更不会去提及。
薛岩尽管在上学,也每天都会抽空去医院里看望她,对她轻轻说着话,温柔地握着她苍白的手,直到那一天,她醒过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