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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就住在我隔壁,一墙之隔,想必也是将对面那双男女吱吱呀呀欢好的声音都听了去。
后来我实在睡不着就睁着眼睛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时不时还能听到他在隔壁翻身的声音。
在这安静如斯却又刺耳如斯的夜晚,原来他也睡不着。
我想敲一敲墙,和他说说话,后来想一想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便作了罢。
对面那双男女折腾到大半夜,大概是累了,终于消停了下来。
没有了这折磨人的声音,许是看在累了一天的份上,周公终于忍不住唤我去约会去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正好看到宁玉也背着包袱出门,我俩在门口互相看了看彼此的黑眼圈,想起昨晚对面那尴尬羞人的声音,都默契的不提。
下了楼,打着哈欠吃了早饭,喂饱了驴兄,继续赶路。
路上,我始终没有问宁玉那一晚为何会出现在我家门前,他也没有开口向我解释的意思。
过了黄河,再往前走便是庐县了。
黄河里的河水此时全都结上了厚厚的冰凌,官渡的船只早已停运,来往的行人都是直接在冰上行走。
我牵着驴兄小心翼翼的走在上面,生怕这冰凌不结实自己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宁玉在前头笑我胆小。
等上了堤岸,我又忍不住回头望去,那长长的河上结的冰凌的颜色就像我小时候玩的泥巴一样。
我蓦然想起从前坐在学堂里听阿爹教书,阿爹教到《左传》的时候,说:“《周诗》有之曰:‘俟河之清,人寿几何?’”
这黄河之水世世代代这般浑浊,人的寿命又怎可与之相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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