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然而到最后,我也没有转过身对着董公子说一句是或不是,而是选择了仓皇地逃离。
木已成舟,多说多错,我又何苦。
也但愿董公子以为我当真是那样误会他吧。反正误会与否也都再也回不去。
回去的路上,段相爷问我:“为什么不想和他谈一谈,你很害怕日后连累他?”
我不知道关于我和董公子的事,段相爷到底知道多少,或者说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只是这终究是我和董公子之间的事,个中曲直我已不想再同旁人谈起。但段相爷的口气中似是有一种笃定,我悄悄抹了把眼泪,反问他道:“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段相爷不置可否,很不屑地递过来一方手帕在我眼前,“想哭就大胆的哭出来,偷偷摸摸的哭你不憋得慌?”
我接过帕子擦了眼泪和鼻涕,然后恶向胆边生一点也不难为情地将帕子重新塞进了段相爷手中。段相爷顿时一脸嫌弃,像扔烫手山芋一样将帕子扔的远远的。
我望着安静地躺在道路边上的手帕撇了撇嘴,果然话本子里都是骗人的。说什么公子为了安慰姑娘而不嫌弃她将眼泪鼻涕都蹭在自己衣衫上,这人根本连一点保护街道人人有责的常识都没有好吗?
秉着胸怀天下大义与苍生的伟大精神,我又跑过去将手帕捡了起来。虽然是自己的鼻涕和眼泪,但重新看到的那一瞬间还是觉着挺恶心的,完全忘了自己刚才作弄段相爷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了。
段相爷长身而立,手中把玩着他的破折扇,一脸看好戏的神情望着我,戏谑道:“喜欢本相的这方手帕你就直说。府里多的是,何必在这使苦肉计。”
我将手帕扔进不远处的一个泔水桶里,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韩非子》里说殷之法,弃灰于道者断其手。”
段相爷默了一会,望着我悠悠道:“在长安,只要你听本相的话,没有人敢断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