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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既落,我狗腿般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权贵的嗜好之一莫非就是喜欢揭人伤疤?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砚台,墨汁已经磨得差不多了,遂将墨锭放回原处,冷淡道:“相爷有所误会,我从前追董公子,不仅靠贫嘴,最主要还是靠死缠烂打。”
段相爷一副了然的模样,“既然如此,我希望科考你也能落实在行动上。我不希望三年后听到有人议论说段宁玉的门生竟然是个草包,连个进士科都考不过。”
我说段相爷破天荒的叫我来书房,原来在这等着我呢。看来我不学无术的头衔果然众所周知,淡定如段相爷都坐不住了。真真是有愧于我阿爹作为夫子的脸面。
但是平心而论,我虽恶名在外,经史子集却也都是浏览过的。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不去学堂,阿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缘故。不然就我那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阿爹,第一个容忍不了我这个胸无点墨的草包女儿,非得把我天天绑在学堂里不可。
不过他既已认为我确确实实就是个草包,我现在与他说这些,他也未必信,可能认为我依旧在贫嘴。反正我现在寄人篱下无事可做,不如就随他安排好了,“我当初既已答应你,往后自然也听从你安排,不过我想知道我阿娘的下落。”
我当初下定决心来长安就是为了寻找阿娘,即便是现在见不到,我也得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段相爷忽然端正了身子,一手放在条案上撑着下巴,盯着我道:“不如我们赌一把如何?三年后你若顺利及第,我带你亲自去见她。若是落榜,你便独自回欢喜镇去。”
我望了他半晌,点头,“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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