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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此离去。
迈出的每一个脚步都不知道将来这身雌雄莫辨的皮囊和这颗千疮百孔的心要归往何处。
李家姑娘四喜曾经也是信过佛祖的。
只是佛祖大概嫌她年幼的时候不虔诚,于是在滚向红尘的某一渡口间放弃了她。
我来时身穿白色衣袍,肩上披着段相爷的黑色大氅,一眼瞧过去是黑白分明。而今下山时,白色的袍子倒不知何时沾染了泥污,配着这大氅颜色竟没什么分明了。
山野幽静,除了下山伊始传来的小黑寻我不见的凄厉声音,若再有旁人踏雪寻梅,踽踽独行,半途见着我,倒是会忽地吓上一跳,以为遇见了什么了不得的怪物和野兽。
只是小黑,也非我绝情,再一次将它抛下,也实实在在是为它好。
如今我自身尚难保,带着它着实累赘,反而不如让它先青灯伴古佛,陪伴着竹墨小师父在这小小的白云寺里一心向佛,两耳不闻世间事。
清清静静的,多好。
山间雪后的清晨,天寒地冻路且滑。我一边感动着我为小黑的奉献,一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台阶旁的树木,防止跌倒损伤。
等我气喘吁吁的下到山脚下,两手叉腰眯着眼睛望向东方冉冉升起的红日,肚子咕咕抗议后悔没有蹭竹墨小师父一顿饭再走时。我惶恐地瞧见段相爷那厮雍容华贵的倚坐在马车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一手拿着冒着热气的包子,一手拿着冒着热气的花雕酒,正好整以暇的望着我,像在望着一只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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