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大哥并不像话本子里写得那样不近人情,好心给我指了路,说是那位白衣公子往东去了。
道谢时,我又多嘴问了句:“这往东,可有人种梨树?”
侍卫大哥道:“从此处往东七里,有个梨花镇。那里的百姓以种梨为业。”
由是,我骑着驴兄慢悠悠地赶往梨花镇,一路上思量着相爷大概真的有事。
春天当真是个好时节,路边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自由散漫的生长着,却也生机勃勃。越往城外,越春深似海。
小毛驴行路慢,及至梨花镇的界碑处,我也不曾见着相爷的身影。
古道旁,一树一树的梨花果真拥拥簇簇的开着,洁白无瑕,清香四溢。
我牵着驴兄,边左右瞧着,边琢磨着若是在这儿遇不见相爷,便找棵树下,将花雕统统喝光,然后打道回府。
镇上不比城里热闹,来来往往的大都是附近之人。如那侍卫大哥所说,镇上之人以种梨为业。街道两旁的铺子里,有直接卖梨的、有卖冰糖雪梨的、有卖黄梨罐头的,还有人用背篓摘了梨花来卖。
我牵着驴兄停在一位老婆婆跟前,本欲笑着相询。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指了指背篓里新鲜的梨花,可亲地说道:“公子,买几枝送给心上人吧。”
我不由笑了笑,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心上人。
不过阿婆年迈,一路背过来也不容易,买回去孤芳自赏也是好的。于是索性自怀中拿出钱袋,点了下头,说“好”。
钱袋还是相爷的钱袋。自老婆婆手里接了梨花,我没忘记正事,又笑着询问道:“阿婆今日可曾见过一位穿着白衫骑着红马的公子从这里路过?”
阿婆满脸慈祥,望着我身后说道:“小公子你转身瞧瞧,那可是你要找之人?”
我有些疑惑的转身去瞧,却见那路旁,一匹枣红马,一身白衣裳,闪着桃花眼笑意灼灼之人,不是相爷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