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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礼部将新科进士的名册送入翰林院之后,我以为依照我和相爷这“恶名昭着”的断袖关系,朝野上下肯定会有大把的人质疑我得探花是走后门,进而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或者刻意疏远。
于是在去翰林院做编修的第一天,我便做好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和“以身殉道”这一类型话本女主角的准备。
但一连半月下来,翰林院中,无论是掌院大学士、侍书待诏,还是与我一时进入翰林的同年们,大家平平泛泛地相处,谁都不曾对我有过异样相待。
是以,我在起初的懵然过后,对此又开始有点喜出望外。
不过与翰林院平静的官场生活相比,坊间人们茶余饭后轰轰烈烈所争相调侃的居然都是大齐过往探花郎都是俊美之能臣,陶阿喜此番一入翰林,便拉低了大齐探花郎颜值的整体水准之类。
有次清荷和我说起这些,恰逢相爷听到,相爷大概怕我再次自闭,于是安慰道:“流言蜚语,自古已然,付诸一笑即可。”
既是流言蜚语,则不可信之。
相爷此言给了我些许勇气和信心,我对着铜镜戴好了官帽,整理好了官服,又再次照了下红润有光泽的脸蛋,转身眨着星星眼作妖地问他:“那我与鸿胪寺少卿苏如徽孰俊孰美?”
鸿胪寺少卿苏如徽大人乃兴元二十一年的探花郎,素有美称。
相爷站在门槛处,双手负立,桃花眼闪了下,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他或许实在难以昧着自己明亮的桃花眼对我说假话,但当着清荷的面又不好不给我留点脸面,最后只好说得模糊其辞:“探花郎何必非是千人一律的俊美,陶编修自有陶编修的灵动之处。”
我朝着相爷露出牙齿咬了下嘴唇,扭回头,对着铜镜拍了拍红润的脸颊,觉得整个四月自己都在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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