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列星风带着曲烨来到丞相府,就看到温少白脸色苍白的坐在案几后,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公文。
见到二人,温少白放下手中的朱笔,站起身来,向两人走来。
“你怎么又在折腾!”列星风上前几步,拿下一旁屏风上的披风,给温少白披上。
“奏折也有些时日了,早些批完早些发下去。”温少白毫不在意地说着,带着两人往榻上走去。
“我早就知道有这一天,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要从阎王手里抢人了。”曲烨,将手里的药箱放下,拿出脉枕。
“手伸出来。”
“有劳了。”温少白对待原主的至交还是要温和纵容些,也不多说什么,将手放在脉枕上。
“你这性子,越发冷淡了。”曲烨说着,开始诊脉。
不多时,曲烨皱着眉头收回了手。
“怎么样。”列星风立即上前问。
“身体太弱了,即便调养的再好也不过十五年光景。”曲烨看着温少白,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怎么会?”列星风显然有点懵,没有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我怎么知道,你问他!从小便身体不好,这么折腾,不早死那就是阎王爷瞎了眼。”曲烨语气不好的说着,收拾着自己的药箱,拿起纸笔便写。
“你!你会不会说话!”列星风眼看就要动手,温少白连忙伸手拦住。
“好了,都是命数。”温少白,看起来毫不意外这个消息,轻描淡写的说出命数二字。
“哼!命数!你要是还要命,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就是我爹来了也救不了你。”曲烨一听这话,就忍不住自己的脾气,原本已经做好了来看见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的心理准备,哪里知道这小子居然一点也不要命,可劲儿折腾,居然不自己给折腾的折了寿数,便是泥人也要冒火了。
“好。”温少白微微一笑,倒是觉得稀奇,高高在上这许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向来是自己疗伤服用丹药,便是他三岁以前未入修行之途时,也是金尊玉贵。
“哼!”曲烨这才缓和了脸色,拿着手上的药方,从那个药箱里找出一瓶药,放在茶几上,“这是回春丹,要是觉得不舒服了就服用一颗,用完了再和我说,我出去找周伯。小列子,你跟我走。”
“不要叫我小列子!”列星风说着,但还是起身跟着走了。
见二人离开,温少白正要回到桌案继续批阅,竹息又走了进来。
“何事。”温少白一边向桌案走去一边问。
“老爷,陈公子求见。”
温少白想起今早传来的消息,原俞轼那边已经知道了自己这次的病不一般,再压着陈越也没有了意义,便让竹息将陈越请了进来。
“丞相。”温少白是这届科考的主考官,明面上是所有进士的座师,所以陈越行的是弟子礼。
温少白让他起来,他打量了陈越一番,身姿挺拔,有朗朗日月君子之风,心中微动,想起了他的策论:“本相看了你的策论,尚需打磨。”
“是学生才疏学浅。”
“陈子瑜,你既住在京城,明日便去翰林院上任吧。”温少白也不等他开口,仿佛方才只是随口一说,此时直接给他安排了下去。
“谢丞相。”陈越眼底闪过一抹惊喜,既是为能离开也是为明日便可去翰林院,“学生告退了。”
“嗯。”
陈越此一去翰林院,便于其他进士处于不同的地位,也不是没有即日便上任的进士,但朝廷总是会有两个月的时间用来给学子回乡,所谓衣锦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