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一看,极有颜色道:“公子不喜欢?那奴才去换一盏。”
“不用了,你自己拿着吧。”温少白说完,直接向城中河走去。
“诶。”福临乖乖的走在身后。
温少白站在桥上,看着来往人流,将写着心中期盼的花灯放入河中,回头对福临说:“你去,把花灯放了。”
福临应着,又问:“是,那公子,可要写些什么?”
“你想写就写。”这就是把花灯赏给他的意思了。
“谢过公子。”福临笑眯眯地接过,就下去写字,放花灯了。
温少白站在桥上,看着福临去借了纸笔,写了字,又拿着花灯跑到河边,把花灯放到河里,看着花灯漂了一段距离,才转身回来。
“写了什么?”温少白边走,边问。
“奴才没什么见识,也没什么亲人,就想着能陪着公子久一点。”福临笑地慈和,说话带着点感叹。
“你倒是会说话。”福临自小便跟在先帝身边,等原身出生,便一直跟在原身身边照顾着,算是看着原声长大的,“我记得,你不是有两个干儿子?”
“公子说笑了,不过是些小崽子,宫中讨活不易,奴才护上一程罢了。”福林跟在身后,两人说着话,返回宫中。
上元节过去,温少白又开始了当皇帝的日常。
没多久,温瑾赏梅宴的日子便到了。温少白并没有参与进去,他知道温瑾要做些什么,但他并不在意。
赏梅宴并不在公主府举办,而是公主名下的一处别院,历来以正月里绽放的梅花负有盛名。
说是赏梅宴,其实众人也不是真的就是来赏梅了,公主已经是已婚妇人,自然少不了夫人交际,这赏梅宴,在其他人眼里也就是一个与公主结交的绝佳机会。
而在温瑾眼中,这就是她搭建的一个戏台子,生旦净末丑,逐一登场。
而她,就是唯一的观众。
上辈子,驸马恢复了自由身,他倒是想娶穿越女,但他只能算个男配,当朝大将军才是男主。
穿越女嫁给了将军,生活幸福。
皇帝失去了姐姐,性情愈发暴戾,直接以谋害皇族的名义,将驸马九族尽灭。之后,又处处针对将军府。
三年时间的打压,让大将军心中压抑,在穿越女的劝说下将军起兵谋反,推翻温氏王朝。
穿越女自然是后宫独宠。
有由驸马什么事呢?最后只是路止戈看在多年兄弟情仪上,饶他一命,贬作庶人。
如今,她在这里搭了台子看戏,温少白则在看她这场戏。
观戏人焉知不是戏中人?谁有说得清呢?
别院的梅花静静的绽放枝头,谁是戏中人,谁是观戏人,都与之无关。
温瑾身着素白绣银纹大氅,脖颈处一圈雪白的绒毛,衬地她那张凌艳的容颜,更添了几分柔和。
她坐在主位上,端着矜贵的微笑,公主的气势,优雅的坐在众妇人之中。
“呀!”不远处,一名粉衣女子发出一声轻呼。
“嘶!”随着响起的,还有一声并不明显的吸气声。
“对不起,三妹妹,你有没有烫到?”粉衣女子慌张的拿出手帕,给她身边那位青衣女子擦拭着身上的热茶。
“没事,换一身就是了。”青衣女子安抚道,她微微一笑,温柔素雅,眉目疏淡,即使一身狼狈依旧可见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