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哥,您说咱是不是错了?”
“错了能咋地?错了也得认!”
大街上,此刻的赖正平满面愁容,苟楠则是老神在在的躺在一旁闭目养神。
“苟哥,您脑子好使,要不您想想办呗!”赖正平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却兴不起半点乞讨之心。
“苟哥!苟哥!~”
赖正平连叫数声苟楠却毫无反应,等到耳畔传来一阵鼾声,他这才注意到,闭目养神的苟楠竟直接进了梦乡。
“哎呦我去!”赖正平顿时火冒三丈,他这个堂主还在火上烤着呢,你个副堂主就一点都不懂得与君分忧吗?
赖正平越想越是火起,抬手刚想将苟楠醒,举起的手方才落到一半却又颓然放下,一想起苟楠冷冰冰的眼神,再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拍呀!
“苍天呐!我怎么就这么可怜啊!”
赖正平此刻已是悲愤欲绝,自从昌兰镇分堂正式成立后,他倒是过足了堂主的瘾,每天只要有空便会带着苟楠四处巡视,检查手下一干精英的行乞进度。
他们对赖正平那可是毕恭毕敬,但凡赖正平到场,便是堂主前堂主后的前呼后拥。
只是好景不长,很快赖正平便发现,虽然这一干精英对他毕恭毕敬,可业务能力却着实堪忧。
于是,本着身先士卒的原则,赖正平便将每日所得都拿出来分发给一干精英,把他们感动的那叫一个感激涕零、涕泪横流,当场便纷纷叫嚣,要跟着他赖正平冲出昌兰镇,走向大荒世界!
可没成想不过几天功夫,一干精英便是牢骚满腹。
为什么?他赖正平养不起了呀!
只要他带着苟楠去巡视,一干精英便会像看见亲爹般围拢过来,嘘寒问暖,按键捶背——顺便打听一下他当天的收成。
“堂主,今天收成怎么样?您看我都好几天没看孙子了,想买点蜜饯去看看!”这是高老头妻。
“堂主,姐姐今天病了,我一个人也没讨到几个钱,您看?”这是镇西头两姐妹中的小花。
“堂主,我和爷爷今天还没吃饭呢!”这是镇北边的小栓子。
要说几个小家伙还好打发,只要赖正平说没钱,他们便只好可怜巴巴的看着赖正平,唯一让人难受的就是小眼睛里还闪着泪光,看起来好像是被赖正平欺负了一般。
高老头夫妻可就难缠了,但凡赖正平说钱,高老头立马就会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说他和苟楠串通一气骗人入伙,说他赖正平过河拆桥,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有了小的就不要老的等等。
再加上高老太在旁边一脸深闺怨妇的委屈模样,简直就像是被赖正平始乱终弃了一般。
现在赖正平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敢巡视了,可谁承想,就在昨晚,发生了丐帮昌兰镇分堂的第一次哗变。
高老头领着一干精英直接冲进了赖正平家,恰巧看到他正在借酒浇愁啃烧鸡,当时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伙人抢了他的吃食还不算,楞是劈头盖脸骂了半宿,直到赖正平承诺以后哪怕自己饿肚子也不让他们饿肚子,一干精英这心满意足的抹了抹嘴飘然离去。
“可我要怎么才能养活这么多人啊!”
赖正平真是欲哭无泪,但若是都像高老头他们这般也就罢了,好歹他们多少还能自己讨点,贴补贴补也就行了。
可眼前这位算是怎么回事?天天躺在他旁边混吃混喝,还美其名曰在帮他谋划昌兰镇分堂的未来发展大计!
“我还发展个屁啊!再发展下去我就不用活了!”
赖正平一想到,万一真被苟楠发展个几十上百号精英回来,顿时就有了想死的心。
“要不今晚就卷铺盖跑路?去灵虎城投靠师傅得了!”
赖正平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偷偷瞄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苟楠,便准备悄悄开溜。
只是脚步刚动,赖正平却又把脚收了回来,为什么?他丢不起这脸啊!若是师傅问他为什么来灵虎城投靠,难不成告诉师傅,他是被手下给吃跑的?
一想到师傅那仅剩的几颗大黄牙,赖正平顿觉心中不忍,万一再把师傅那仅有的几颗牙给笑掉了咋整?
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赖正平坐在苟楠身旁唉声叹气,渐渐的,眼中竟泛起点点泪花。
“我太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