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苟楠刚走到学堂门口,便是精神一振。
嘿!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今天讲的,是《道德经》!
若与芮弘方论儒学,苟楠自知难胜,可若是...《道德经》?
我苟楠如今也算悟透些许大道,若论道还输给芮弘方,那我悟的那些道,岂不是悟到狗身上去了?
一时间,难免趾高气扬,雄赳赳,气昂昂,走入学堂之中。
才进学堂,便见黑压压满是头颅,比肩擦踵,却寂静无声。
一道道乳白色众生之力,从众人头顶飘出,浩浩荡荡,直奔讲台。
台上的芮弘方字字珠玑,落地有声。
这也是他得了丐帮好处,为了让他有力气讲课,硬是逼着他,服了好几根血龙参。
故,虽未习武,却也中气十足,这才能在这上千人的讲堂,侃侃而谈,否则,怕是早就,声嘶力竭了。
讲台上,芮弘方意气风发,周身的乳白色光圈,在苟楠眼中,亮如灯泡。
这一幕,看得苟楠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窜上讲台,将芮弘方赶下去,亲自接受,众生之力的洗礼。
奈何人群太过拥挤,苟楠费了好半天劲儿,才挤到讲台之下。
这也多亏了他副堂主的身份,否则,怕是还未挤到一半,就得被愤怒的帮众,打出学堂。
好不容易挤到讲台下,台上刚好将到,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苟楠顿时一喜。
好题!
为何要喜?
只因这一句话,太有争议!
心下大定,苟楠便开了口:“芮先生,人之所畏,不可不畏,当何解?”
芮弘方一愣,这个声音,他可是刻骨铭心,只是学堂内人多,他也一心讲学,这才没注意到,苟楠就在台下。
莫非?这副堂主,今天又要来敲打我?
芮弘方虽有些酸气,却聪明绝顶,苟楠上次所言,内中深意,他自然一清二楚。
但,他服气。
坦白说,苟楠的心思有点儿多,他没有真正接触过儒生的圈子,只以常人心态揣测芮弘方,所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指的就是,如他这般。
芮弘方可是真正的鸿儒,若无一点容人之量,他也成就不了,今天的这般学识。
儒生之间,时常论道,确有那恃才傲物之人,一旦意见不合,便拂袖而去。
但,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
大多儒生,喜欢这种坐而论道的氛围,博取众家之长,补自身之短,这,才是真正的儒家胸怀。
否则,也不会就连小小的昌兰镇,几位私塾先生,与芮弘方坐而论道之后,便甘心关闭私塾,混迹于丐帮弟子之中,潜心修学。
由此可见,大多儒生,求学之诚心,大过于,苟楠所认为的面子。
是以,无论苟楠今天是来再次敲打,还是诚心论道,他芮弘方,都不会有丝毫芥蒂。
甚至,他更希望,能够与苟楠论道一番,或许,久居庙堂的他,更应该听听,这些市井间的道理。
当下,芮弘方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将苟楠请上讲台。
“副堂主,上次您在堂上点醒芮某,不胜感激,请受芮某一礼!”
闻听此言,苟楠也知道,自己还真是想多了,这芮弘方果然大度,竟当着上千人的面,躬身行礼,足见他,感激之情,发自真心。
如此一来,心中更是坦荡,施施然受了芮弘方一礼,静静等待芮弘方,出言论道。
“快看,芮师要论道了!”
“对啊,这个丐帮副堂主真是狗胆包天,竟敢和芮师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