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了嘴巴，沉默不语。

乔褚往前走了一步，笑道：“为什么不说话？刚才不是很能说嘛？要不要我帮你继续说下去？你是不是想说，如果是因为我跟你结婚的关系，可以随时离婚？你特别不想破坏我的幸福，是吗？卓璟雯，你说，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关心我，体贴我了？”

“只是，现在这种时候，你如果跟我离婚的话，你爸大概是要跳起来了。”

卓璟雯沉默了良久之后，才低低的笑了笑，问：“那块地皮真的那么值钱吗？”

“你猜，就像你猜测洛菲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一样。”他冷漠的扬了扬唇角，从她身侧走了出去，肩膀重重的撞上她的，像是憋着一股闷气。

她低了头，往后退了两步，没再说话。

乔褚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侧头，用余光看了看她的背影，默了许久，道：“你猜错了，眼睛看到的东西并不一定全是真的，房地产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赚钱的。”酝酿了那么久，他终究说不出，那一句‘是我拉错人了’。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有一天真的走到了计划的那一步，他们都不用觉得痛苦。

后来，卓威出差了三天，回来的时候就开始催促卓璟雯套消息。卓璟雯查了大概一个星期的账目，觉出了一些猫腻，但并不是很明显。林梅所在的会计事务所在行业中算是比较有名的，卓璟雯暗地里，把账本拿给了林梅，让她帮着看看有没有问题。

毕竟，财务方面，卓璟雯这么几年没碰，早就忘的差不多了。恰巧，这天跟林梅吃完饭，回家的时候，乔褚在家里打电话，对话的内容正好是卓威感兴趣的。不过卓璟雯一进门，他就没说了。

晚上，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乔褚放下了手机，还抬眸看了她一眼。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之后，拿了睡衣就进了卫生间，走到门口的时候，侧目暗暗的看了一眼坐在梳妆台前的卓璟雯，顿了一会，才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乔褚进去不久之后，卓璟雯走到床边坐下，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密码没变，翻开短信界面，里面有几条是厉慕天那边来的短信，她每一条都看了一下。然后把手机放回了原位，她坐在床上想了很久，最后还是给卓威发了个信息过去，仅两个字，可买。然后直接将短信给删了。

第二天，卓威召开了高层会议，只是宣布接下去所有正在进行的项目都先暂停，要求把所有的资金都集合起来。会后，他把乔褚和卓璟雯叫进了办公室，商量资金问题。

他希望跟厉氏合作，乔褚并未立刻答应，只说会将这件事告知厉慕天，但具体，他们应该还需要开会讨论决定。卓威的信心很足，虽然知道资金不足，但此项目他依旧势在必行。在他看来，厉氏要的，那百分百就不会错。

卓璟雯回财务部之后，让手下的人计算卓氏当下可以挪动的所有资金，数字跟她预计的相差了很大一截，晚上她便接到了林梅的电话，说账目有问题，她手上拿着的是假账。

“怎么可能！”卓璟雯有些不太相信。

“当然，这不是用来应付税务局的，是有心之人用来应付你们的。这事儿，你得好好查查，并且盘点一下你们公司实际资金，和账面资金，相信我，一定会给你很大的‘惊喜’”林梅说的十分严肃，“这事儿你先瞒着，财务部的人，每一个你都看好了。”

卓璟雯没告诉她，财务部早就已经少了一个了。她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其实发生这样的事情，压根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乔褚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呢。

她离开公司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走过卓氏百货的时候，她进去逛了一圈，生意还算不错，不过相较以前，落差还是挺大的。

出来混，终有一天是要还的，谁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