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刘申大笑道,听到赵太医如此肯定的答复,他便知道德昭女皇命不久矣,大夏王朝看来是后继无人了!
‘太师,如今大夏天灾人祸不断,民生哀怨,是时候您出来主持大局了!’赵太医从椅子上起身跪倒在地,对着刘申磕头便拜。
‘呵呵,老夫听不明白你的意思。’刘申故意笑着说道,其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刘申的心,中土天下的人都再清楚不过了!
‘德昭女皇命不久矣,且后继无人。如今正是废旧天子,立新王的绝佳机会啊!太师,您做王的日子到了啊!’赵太医慷慨激昂地说道,他心想刘申称帝之后,自己虽然年迈,命不久矣,但是儿女子孙们日后必将会身居高位,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混账!’可谁知刘申大怒道,那脸上神情当真是算得上气急败坏,只见他一把将身旁的桌子掀翻了,‘你这老东西,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道当今女皇命不久矣是其一,道老夫谋反作乱是其二,你可知这两条都是罔上的杀头之罪!老夫乃是大夏的三朝元老,对大夏王朝不说是鞠躬尽瘁,也算是忠心耿耿,今日岂能容你这般污蔑!啊!若这话传出去,让天下人怎么看老夫!’
‘啊?’赵太医本来是心中窃喜,以为自己立了大功,哪知道刘申会是这般反应,他浑身颤抖地趴在地上,一时不知所措。
‘来人,把他拖下去,埋了!’刘申怒吼道,一直站在门外的锦衣卫便冲了进来,将地上的赵太医一把抓了起来,生生地拖了下去,只听到他那一声又一声的‘太师饶命’久久回荡在太师府中,说来也可悲,赵太医来时是这几个锦衣卫将他抬进来的,走时也是这几个锦衣卫将他拖出去的,一进一出,天壤地别,生离死别!
‘太师。’这时候在太师府后面的屏风中走出一人,是刘申的手下紫衣书生吴忧。
‘你怎么看这件事?’太师头都没回地问道,吴忧给他换了杯新茶。
‘听赵太医的口气,此事不假,只是。’吴忧每次都是穿着一身紫衣,他走到刘申的身前,弯腰回答道。
‘只是什么?’刘申好奇地问道,其实他心中还有一个疑点。
‘小人怕女皇是故意装病,她知道赵太医是我们的人,通过赵太医给我们以假象,引我们上钩。’吴忧是中土鼎鼎有名的谋士,没有他的辅佐,刘申也难有今日的权贵与地位。
‘你说得不错,老夫也是在担忧这一点,若真的是德昭女皇的圈套,我们一旦上钩就满盘皆输,’刘申深思道,他表情严肃认真,此事蹊跷甚多,可不容小觑,‘哼,这个女人,这段时间来一直搞花样!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看她是真病还是装病!’
‘这事还要太师您仔细观察,女皇若是真病,日久便会现了形,小人建议太师您最好还是抽空去宫中看一下!’吴忧缓缓地说道,显然这事是急不来的。
‘明日老夫便准备些上好的西域天山雪莲送进宫,看看那女人到底在搞什么花样!’刘申点了点头,然后又做了个割头的手势,他冷冷地说道,‘我们该准备的也要准备好,时刻要做好逼宫的准备!只要那个贱女人那边有问题,我们这边立即动手!’
刘申是一位阉人,说话本就是阴阳怪气,加上压低了嗓音,这句话更显得冷、阴森。
‘底下的兄弟们早就准备好了,只要太师您一句话、一个手势,随时都能杀入宫中!’吴忧肯定地回答道,如今刘申逼宫势在必得,他日事成他就会是朝中第一权贵!
‘那便好,这一刻老夫等了五十年了!’刘申闭上了双眼,其实他心中也在颤抖、也在犹豫,他常常在想自己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为何还要去做天下人所不齿之事,况且自古以来从未有阉人称帝的例子,可能他就是要做这旷古烁今的第一人!
‘那属下告退!’吴忧弯腰告退道,他见刘申闭上了眼,就知道自己要退下了。
‘好,派人将赵太医一家都埋了吧,’刘申未睁眼却说道,‘我们这种人做事,不能留祸根。’
‘是。’吴忧答应道,他心中五味杂陈,御史大夫张达、赵太医都是活生生的例子,他们二人都是朝廷命官,刘申越权将他们杀了,他掂量掂量了自己,在刘申身边万不能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他怕自己还未成为权贵,便随那二人去了。
步容他们三人比来时足足慢了三倍有余,即使是宝马,在如此雪天也行得甚慢,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到了山东境内,因为来时地面没有积雪所以走的小道,如今他们只能走大路了。
‘吁,前面就是山东的首府济州了,我们去找个酒楼吃些东西吧!’陆游原原地勒马,回头对着另一匹马上的步容与慕容仙二人说道,可能是雪天路难走、行程颠簸,所以此刻慕容仙紧紧地抱着身前的步容。
步容也停下马说道,‘是的啊,马儿也累了,要给它们喂食休息才能再赶路。’
说罢,他们三人便下了马,济州不是京城,是允许行人带马入城的,步容与陆游原二人牵着马一前一后的进城了。
可是直到他们三人进了城才知道那济州已经是破败不堪,路上并无行人,只有沿街乞讨的乞丐和饿死的尸骨,四周哪有什么客栈、酒楼,即使有少数还在那里,但是也都早已都关了门,人去楼空,城中的积雪也没有人铲,就单单地堆着。
‘怎么会这样?’陆游原吃惊地问道,山东乃是仅次于京城、江南的富庶之地,可现在的场面竟然是如此的凄凉!
‘大爷,给点吃的吧!’路边的乞丐们穿的甚少,浑身都冻开了皮,他们紧紧地跟步容他们三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