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刘申回头瞄了一眼李侍郎,这个李侍郎跟了他十年,每年都会给他送金送银,才有如今的侍郎之位,没想到今日他还没垮台,就这般地对他落井下石,刘申心中暗暗思索道,‘枉老夫自认为自己把人看得很透,没想到却看漏了一只狗。’
‘是啊!其罪当诛!’牵一发而动全身,听到有人上书刘申的罪过,底下的大臣们纷纷附和道,显然他们今日不想要刘申好过,平日里他们对刘申的那种恐惧感早已一扫而光。
‘这。’面对如此情景,相反,为难的不是刘申,反而是德昭女皇,刘申是皇兄一手提拔的三朝元老,她本想罢了刘申的太师之职,收了刘申的东厂兵权即可,若是除了刘申,那就是愧对皇兄的在天之灵。
‘呵呵。’刘申心中暗笑,他与德昭女皇共处朝堂十年之久,早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料想自己不会有性命之忧。
更有王尚书直言道,‘昨日刘申率旗下东厂锦衣卫兵变逼宫,明明白白的,众人皆知!若是让这样的阉党横行,我大夏日后还怎么让黎民百姓信服!’
这么一说,着实是像一根针刺了德昭女皇,德昭女皇脸色骤变,本来苍白的脸变得通红一片。
刘申听闻有人这么说后,脸色也是变了,他当下大怒道,‘你莫要信口雌黄!老臣的忠诚之心日月可鉴、天地能证!老臣与死去的老王爷在朝五十余年,先后辅佐先帝与女皇,我二人对大夏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昨日不过是突发的勤王演练,怎么就在你们眼中成了逼宫?你可见昨日伤了一兵一卒?’
老奸巨猾的刘申拿先帝与步渊亭做挡箭牌,一时竟说得那王尚书哑口无言。
‘昨日被乱箭射死在皇宫门口的难道不是你们锦衣卫?这德昭宫的大殿不是你命人毁的?’见王尚书无话可说,李侍郎立刻站出来帮他反驳道,‘你刘申的野心,中土天下无人不知!万幸我大夏基业稳重,得上苍眷顾,否则岂不是让你这阉人做主了?’
‘好一番慷慨陈词,死一人、一条狗,你就说是老臣逼宫,这莫须有的罪名,老臣担不起!’刘申乃是官场老滑头,他与众人针锋相对,避重就轻,丝毫不落下风,只是此时的他跪在地上,身形佝偻,那卑躬屈膝的样子像极了一条野狗。
‘我看你就是一只狗!’李侍郎怒道,他指着地上的刘申大骂。
本来还有些恼怒的德昭女皇渐渐地化心中怒气为郁闷,她知道李侍郎、王尚书等人也不是好的货色,只是没想到会他们会与刘申狗咬狗,惹出这一番事端确实好笑,也很是解气,不过现在的她只想早早退朝与自己的外甥步容说上一会话、喝上一口茶。
‘罢了罢了,念于以上罪名不清,又念于刘申是三朝元老,功过相抵,就免了那万两黄金的赏赐吧!’德昭女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大殿上的众人不要再争辩,不过现在省了万两黄金,对于如今的大夏倒着实不错,她看到刘申的恼怒表现在脸上,一张老脸鼓着,稀疏的白眉毛翘着,像极了一条失了主人的狗,不由得心中暗笑。
德昭女皇本就是心软之人,她不能愧对死去的皇兄,也念及刘申多年来对大夏的功劳,并不想要他的性命,‘就这么定了,刘申你即日起便回江南去吧。退朝。’
刘申灰溜溜地从地上爬起来,头都不回地朝着德昭宫外走去,跌跌撞撞,像狗一样。
他发誓,今日他受到的耻辱他日他要加倍地奉还给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