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宫本忍族’这四个字,余川不禁陷入了沉思,当年的恐惧是他挥之不去的,他只知道族长宫本武藏一只苦无便将他打进了隗泽之中,那种强大,余川怎么会忘得了?
‘你怎么知道老夫的名字?’余川冷冷地盯着眼前的这个自称太宰康成的黑衣男人,疑惑地问道。
‘哈哈哈,您三十年前在隗泽的遭遇,一定忘不了吧!’太宰康成大笑道,他笑得肆无忌惮,即使刚才他还称余川为前辈,但是那种语气里盖不住嚣张感,是根本没有把余川放在眼里,‘那时候我还小,跟在宫本族长的身边,在隗泽见过您。’
‘哼!你要怎样?’余川问太宰康成道,他知道今日太宰康成出现在黄冢之中,定然没有那么好解决。
‘我刚才说了啊,要您放了您儿子一条生路,你们二位毕竟是父子一场,这都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如今在这里刀剑相向,传出去岂不是让江湖同仁们笑话?’太宰康成缓缓地走到了余天盛的身前,先是将地下的苦无捡了起来,放进了靴子之中,然后又将余天盛从地上扶了起来,这一举一动在向余川表明着‘余天盛我保定了’的意思。
‘我说了,你当真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余天盛一口血水吐在了余川的身前,神情蔑视、眼神仇恨,刚才还是被杀地跟丧家之狗一般,现在有了新主人就凶了起来。
‘我们的家事,你最好别插手。’余川从短暂的回忆中走了出来,他提着无极剑朝着太宰康成与余天盛二人走了过来,今日他一定不能放余天盛活着出西山,也一定不能丢了那‘黄冢御龙诀’!
‘余川前辈,您别这样,我会很难做的。’太宰康成用手将余天盛推到自己的身后,然后另一只手拦住了余川,‘我要带他走。’
‘不杀他也可以,让他将东西交出来,你便可以带他走。’与太宰康成的这一番对话,余川料到今日余天盛难杀,东瀛人向来是不打无准备的仗,太宰康成敢这般明目张胆地保余天盛,定是有万全之策。
‘我忘了说,他让我救他的条件,’太宰康成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黑布,故意放缓语气地说道,‘就是给我黄冢御龙诀!’
太宰康成一说罢,便将原来推着余天盛的手掏到了他的胸口,将那本‘黄冢御龙诀’握在了手中。
‘什么?’余川大惊失色道。
‘数月前,您的好儿子便已经与我们东瀛宫本忍族联系了,’太宰康成淡淡地说道,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七日前,我们收到了他的飞鸽传书,说黄冢的位置在涿鹿郊野渭河河畔西山墓穴中,您猜的没错,的确有人先进了这地下墓穴,那便是我。’
‘你为何不将它提前拿走?’余川气地浑身颤抖,他感觉自己的牙床都要被自己咬碎了。
‘因为那样,您儿子的性命便保不住了,’太宰康成笑着回答道,‘我们东瀛人,向来是一诺千金的,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是学你们中土的。’
‘你这个不肖子孙!余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叛徒!’余川大怒道,他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被自己最亲的人背叛,现在要丢了自己追寻一生的‘黄冢御龙诀’,他不敢想!
‘哼,我都是跟你学的!’余天盛对余川的愤怒嗤之以鼻,在他眼里,只要跟着东瀛人,无极门迟早是他的。
‘东瀛比我们蓬莱岛还要靠东,茫茫东海数万里,你七日内怎么能到西山的?’这是余川最后的疑问。
太宰康成也给着他最后的回答,‘谁跟您说我在东瀛?其实半年前我便已经到了中土,只不过是没有露面罢了。我们忍者擅长潜伏,就像刚才我一直在墓穴中,您没有发觉我罢了。’
‘行,老夫问完了,’余川点了点头,他竖起手中的无极剑,架在太宰康成的脖子上,冷冷地说道,‘什么老夫都可以容忍,但是黄冢御龙诀不行。既然你不愿意交出来,那老夫只有将你二人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