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请起。’白如玉先后扶起了剑宗与气宗的带头人,那两人起身后又很快地向后退了两步,可见他们之间的芥蒂有多深。
‘就是令牌来了,我们也是不服,这么多年忍辱偷生,今日谁也拦不住我们剑宗!’右派带头人算是豁出去了,他知道令狐冷平时对派中弟子一向是严厉,今日他带头造反,就已经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若是此刻认降,令狐冷定不会轻饶了他,与其死的窝囊,那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反了,‘让令狐冷出来!我们当面说清楚。’
‘你别喊了!他不会出来的。’白如玉制止了右派带头人。
‘不会出来了?难道是他没回来?’右派带头人疑惑地问白如玉道,他忌惮令狐冷,若是令狐冷未归,今日谁都挡不住他。
这右派的带头人自小就与令狐冷一同长大,他们二人情投意合、互作手足,只是后来因为气宗、剑宗两宗的矛盾而越走越远,左派带头人叫宁无二,右派掌门人叫封平,相比封平,宁无二小了一个辈分。
‘他死了,死在武当山上。’白如玉淡淡地对众人说道,她努力地克制自己内心的伤痛。
‘什么?’白如玉此话一出,宁无二与封平二人异口同声地大惊道,他们身后的师兄弟们也都惶恐了起来。
‘不可能!令狐是我们华山派剑法第一人,怎么会死在武当山上!’宁无二不断地摇头,他并不相信白如玉所说的话。
‘我所言属实,不然我怎么会带着令牌来你们华山?你们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白如玉努力地让自己平静。在场所有的华山派弟子都不得不相信这么一个事实,令牌易主,自然是掌门出事。
‘是不是你杀了令狐!’封平大怒道,他持剑横指着白如玉的面门,他虽与令狐冷意见不合,但是他们二人毕竟是数十年的兄弟,今日这等噩耗,他怎能不怒?
‘嗯,算是吧。令狐是为了救我,死于东瀛人之手,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白如玉没有否认,的确,令狐冷是为了掩护她与陈冲二人撤逃而死的,她算是间接地杀了令狐冷。
‘啊!’封平先是仰天长啸,后又嚎啕大哭了起来,他将自己手中的长剑一丢,对着宁无二呐喊道,‘天亡我华山!天亡我华山!令狐死了,我还争什么争!我还有何好争?我说他死,又怎会有这样的意思?’
就这样,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这时候都在为一人哭泣,他们身后的师兄弟们也都纷纷放下了手中的长剑,通通跪倒在雪地上,为死去的令狐冷默哀,白如玉也被这氛围勾起了心中的伤,不由得落下了眼泪。
令狐冷若是在天有灵,就会知晓他的死是值得的,他的死换来了华山派气宗、剑宗的和平,这是他生前一直为之奋斗的。
‘即使我们华山派无人,也要与东瀛那帮狗贼血战到底!’宁无二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雪地之上,直砸出数丈长的痕迹。
一场门派内部的夺权大战就这样被化解了。
强忍着悲痛的宁无二对白如玉说道,‘白岛主,你还是随我们上山吧,我们想知道掌门殒命的具体细节。’
‘不了,我就不上山了,’白如玉摇了摇头,她不想上华山,因为有一个词叫做睹物思人,她将那令牌再次亮了出来,对宁无二与封平说道,‘我今日来这里,就是为了将这个交还给你们华山,你们看,谁将这个收下。’
‘这。’宁无二略作犹豫道,他知道封平今日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日后掌握这块令牌,如今这令牌就在他们二人的眼前。
谁知,封平冷冷地说道,‘将它给气宗吧。’
‘为什么呢?’这下不仅是宁无二了,就连白如玉也不由得感觉奇怪,刚才封平明明还为了华山派掌门的事不惜清洗内部,现在掌门之位就在他的眼前了,他却又说放弃。
‘从此以后,气剑一家。’封平转身朝着华山山外的那条路走去,他挥挥手,示意他们剑宗的人不要再跟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