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杀！杀！’

‘杀啊啊啊啊！’白如玉急红了眼。

一声怒吼一招枪，阻风挡雪震苍黄！

每一枪，气势沉沉、铿锵有力！

每一枪，既凶又狠、既准又愤！

每一枪，无怨无悔、不惧死生！

好一招‘银雷映日’！

白如玉化身九天女战神，宛如洪流自高山而下，气势如雷，她踏雪而行，单枪纵横。难道苍茫天地间，容不下她一个女人的正道？

如此癫狂的枪法，如此癫狂的白如玉！

下了红缨，‘日’已落银雷仍劈。

身为对手，司马有道打心底里敬佩这个女人！纵然如此，他有轩辕刀配着‘日月乾坤刀刀法’，竖劈如日，横劈似月，日月中天，又有何惧！

你狂，陪你狂！

陈冲被感染了，这还是那个白如玉吗？索性下了双臂上那已经被劈得不成样子的铁链，赤手空拳博一场，倒也轻盈！

步容和余川二人牵扯着大当家，陈冲、白如玉和司马有道三人一时也难以脱身，几方战场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慧信方丈盘坐在在宁无二的身旁，口中默念佛号，浑身上下散发着耀眼的佛光，‘卍’字印从他的身上传出，他将自己最后的真气全部灌输到宁无二的体内。

虽说慧信方丈的真气所剩无多，但是配上‘易经筋’的一些精髓护住宁无二的心肺是足够了。

宁无二的抽搐总算是轻了很多。

慧信方丈精疲力竭，明明很想躺下，却仍要端坐在那里，双手合十，喃喃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八女川澈也不知在何时已经站在了慧信方丈的身旁，他高大的身躯为慧信方丈遮住了风雪。

慧信方丈一手张开，巨大的吸力将最近的一匹马吸了过来，通过在雪地上留下深刻的印迹可以看出马儿做了多大的反抗，他轻拍宁无二的后背，宁无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推起，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之上，他再一拍马腿，那马儿便如风一般狂奔而出，一眨眼就消失在京城的西南郊野。

澈也眼睁睁地望着慧信方丈送走宁无二，现在在他眼前的这个老和尚已是油尽灯枯了，澈也提剑，举剑，将荒川悬在慧信方丈的头顶之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慧信方丈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十，满是血渍的脸上显得极其平静，佛光与善意由心而出，他放弃了抵抗。

‘对不住了！我尽量让你没那么痛苦！’难以想象这是澈也说出口的话，能让他这样的人对即将死在他手上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这个人，即使死，也足以自傲了。

巨剑落下，速度极快，慧信方丈人首分离，他的脑袋在雪地上滚了很远，却不见有鲜血流出，盘坐的身子也没有倒下，可能是澈也的剑太快了，他的身体不断散发着金色的佛光，与天上的金环相互呼应，柔和、温暖，像是寒冬里的明火，感染天地，慧信方丈的尸身超凡入圣。

澈也握着荒川的手在颤抖，荒川剑身上印着丝丝金光，他本不想杀人的，但是杀了，就杀了吧！澈也收剑仰天，凝视着半空中的金色光环，久久不语。

慧信方丈，成为这场旷古烁今的战斗中第一位败亡的人，他的败亡，也预示着中土大地进一步的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