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有道站了出来,此刻朝堂之上数他的地位最高,他对其他大臣们大声地说道,‘诸位同僚,我永天乃是新朝,正处在欣欣向荣的上升期,老夫不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啊?侯爷与老夫相同,是江湖出生,在江湖上难免有树敌,我们行走江湖的,哪一天不是在刀剑上度过的!’
司马有道对大殿内的这些文臣的确不屑,但是新王上位十年来没有封一位武将,就连他自己,空有一身强大的修为与刀法,也只能做一位手无兵权的文臣。伴君如伴虎。
新王将兵权死死地扣在自己的手里,他的兵也都是来自东瀛的黑衣武士,中土的兵他一概不要。
黑衣武士过了十年,早已换了一批,他们的纪律更严肃、装备更齐全、战术更高超,与当年灭了大夏王朝的前辈,绝不可同日而语。
大殿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司马有道的威严可想而知,若是有人不听他的,出了皇宫,必会血溅五步。‘不过诸位可以放心,杀害侯爷的凶手我们一定会找到,整个徽州已经被我们布置下了天罗地网,即使是神仙下凡,也是插翅难逃!’
‘可我听说侯爷是被贼人当着数百黑衣武士的面杀害,面对这样强大的对手,我们仅凭黑衣武士能将其拿下吗?’有大臣质疑道。
司马有道曾经是江湖中人,他知道江湖人行事的规矩。
诸葛义的实力也绝非泛泛之辈,一杆银枪使得那么好,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被杀了,究竟是他麻痹大意,还是对手强到匪夷所思。但愿是前者吧!
前朝老王爷步渊亭提倡引导庙堂与江湖二者共存的局面,如今江湖在新王的打压下已日渐式微,十年的断层让中土这片人杰地灵的土地少了多少可以为朝廷出力的高手,这一点,正是司马有道最担心的事情。
‘能,如若不能,老夫亲自提刀去追凶。’司马有道肯定地答复道,如今新王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月有余,且英雄剑与至尊剑也被一同带走,他必须要安定朝中百臣之心。
‘唉,可惜了侯爷这十年的辛劳,还没换得一丝安歇的时间,就这样走了!’大臣们为诸葛义的悲惨遭遇鸣不平。
司马有道也颇为心寒,无奈组织了退朝。出了大殿,他与大臣们走了相反的方向,径直地朝着皇宫深处走去。
皇宫深处又是一番景象,司马有道上次来,还是七八年前的时候。他沿着一条石子路深入翠竹林中去,两旁高大的竹林密得看不见周围,连天空也被上方高高压下的翠竹盖住了,此时阳光猛烈,在这里却丝毫感觉不到。
仲夏苦夜短,开轩纳微凉。
转眼便到了翠竹轩。任谁能想到,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竟还有此处一番寂静之地!翠竹轩就是用一堆竹木堆成的小屋,没有一点点装饰,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十年了,竹都高了。’望着密密麻麻的翠竹,司马有道感慨岁月流逝的速度,不禁摇了摇头。
‘王后,该您出来主持大局了!’司马有道跪在翠竹轩前,额头顶着地面,诚恳地请求道。
长时间的寂静,静到风都吹过了几番,竹林发出摇曳的声音都被盖过。
‘吱。’翠竹轩的竹门从内打开了。
一位略有丰满的女人走了出来,一身纯白布衣也遮不住她绝美的修长身材,皮肤白皙,还有一张可以让任何男人或者女人动心的妖精般脸蛋,三十几岁的模样,正是一个女人最美最成熟的年级,她款款向司马有道走来。
‘太师,进去坐吧。’说‘太师’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语言中竟有些震颤,不过随后又很快地恢复了正常。
‘是。’司马有道这才起身,跟着那女人走进了木屋,自始至终,他不敢抬头多看一眼身前的女人,他怕自己七十几岁还会有过多的非分想法。
王后正坐在一张木椅上,低着头,双眼聚精会神地盯着手上的刺绣,一双灵巧纤细的玉手在不停地运作着,一针、一线、一针、一线、一针、又一线,细致、精细、精准,看不到她绣的是什么,但是那张刺绣非常大,即使叠了几层,还是将她身后的空间都占住了。
王后身上穿的布衣印着数朵淡粉色的樱花。
‘微臣参见王后,王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司马有道双手各打官服的两边衣袖,跪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