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不复以前了,当年桃花酒香飘满街、天下大同般的美好生活不在了。虽然与大理南诏仅数百里的间隔,但两地却是天壤之别。蜀地往西再五十里,就是蜀山了。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山峰如剑,直入云天。草木郁郁葱葱,山路崎岖蜿蜒,当真如‘蜀山剑法’中磅礴的剑气,复杂的剑招一般。
八女川澈也在这里藏了十年了。他就想看看,能让自己妹妹着迷,能让自己敬佩,这样的对手出自哪里,被哪方水土养育。
这一看,就是十年。
当初澈也带着慕容仙来到此处,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既要躲避当地官府的追查,又要时刻关注京城四大内的动向,他不想被发现,就想一直待在这里。
澈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回荒川了,那里肯定有人在等待他。他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得到水泽秋了。新王,他的父亲不过是一位两面三刀的小人。
逍遥峰上独孤阁,高大魁梧的澈也靠着阁中破败的墙壁,喝着桃花酒,荒川,就插在那。
他喝桃花酒十年了,明明味美甘醇,可却还是想念东瀛最地道的樱花酒。
东瀛,困天锁地。
清晨。
矮小的人爆发力往往是最精湛的,内功与外功都能练到最上乘,他们比一般的习武人练得更好。
三当家镰仓霸就是最明显的一个例子。
矮小的个子,粗壮的身体,这样圆方形的身材,若不是长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别人见到他,定会捂着嘴巴偷笑,亦或是干脆放出声来哈哈大笑。
他两条黝黑的手臂上的肉与青筋暴出来好几寸,与十八根银白色铁环相比,凹凸有致,它们正好合在一起。
他这带着铁环的手臂比江湖人喝酒的碗口还要大上三寸!可能是体重太大,他每走一步,都会给人一种快要把地面踩陷下去的感觉。
‘参见三王。’镰仓霸站在困天锁地的洞口,守卫的黑衣武士纷纷跪下,向他行礼。
镰仓霸早已不是草稚堂的三当家了,他现在是‘三王’了。这十年里,他就一直守着‘困天锁地’这个地牢,这个天然结界,这个人间炼狱。
日复一日,往复如此。
他也曾飞鸽传书给新王抱怨过,如今东瀛与中土都是他们的了,为何他不能去中土坐坐,还要在这东瀛偏安一隅?他特别觉得委屈,凭什么水泽秋、澈也都能去中土,他却不行。
新王明确说了,他就要在这里,守着他们最关键的地方,只有这里守好了,他们的江山才能坐得稳。
他镰仓霸必须要在这里耗着,耗到里面人都死了。
可是他不明白,每年都会有人悄无声息地被关进来,他怎么能耗得死所有人?
不过他信服新王,听从新王,唯新王至上!
镰仓霸挥了挥手,黑衣武士才敢起身。
每个清晨,如往常一样问,‘里面怎么样?可还太平?’
‘启禀三王,太平无事。’为首的黑衣武士回答道。
‘今日我要看看。’在往常,镰仓霸听到‘太平无事’四个字,他就离开了,寻最近的居酒屋‘千仓’里面喝酒,喝一天,喝到大醉。但是,今天他却要下去走走。
‘是。’黑衣武士领路,镰仓霸走在中间,他们沿着地洞中的石阶,一步一步走向最深处。
‘放我出去!’
‘你们不得好死,有种杀了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