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个时辰,终于过去了。
宫本斗斋收了功力,他单手一挥,凹坑中的药水被他掀起,再一挥手,药水化为雨水,纷纷扬扬地落下,快速地蒸发在这山洞之中,滋润着山洞中奇异的花草。
那花草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争相舞动着自己的枝叶,疯狂地吸食着这难得的供给,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宫本斗斋随手摘了一只黑色的花朵,双手合掌将它碾碎。
良久之后,宫本宇才从干涸的凹坑之中醒来,他一跃而上,宫本斗斋将衣服与碾好的药草一并递给了他。
‘你来的时候,确定没有人跟踪?’宫本斗斋问宫本宇道,这是他每次都会问的。
‘这一次没有任何尾巴。’
宫本宇吃下药草之后,顿时神清气爽,连带着被药水煎熬三个时辰的痛苦,也一齐消失,不仅如此,他感觉自己体内的真气较之前又强盛了三分!他不禁感叹道,‘大伯您的圣药,当真疗效无敌啊。’
‘哈哈哈!那是自然,你用这一凹坑的药水,可是耗费了老夫整整半年的功夫啊!可惜了老夫的这些花草!’宫本斗斋大笑道,他与自己严肃的弟弟性格几乎完全相反,他是个豁达乐观的老人,他细心地观察着脚下花草生长的枝叶,轻轻地抚摸着它们,就像是抚摸着自己的孩子,‘好在反哺了不少!不然真可惜了。’
‘唉,只是不知道镰仓霸是生是死。’宫本宇叹气道,若不是难以猜测的步容突然出现,镰仓霸是必死无疑的。
‘不过这个叫步容的,不是在替宫本忍族出气吗?撵着黑衣武士杀。’宫本斗斋虽然深居深山之中,但是山外的消息却躲不过他的耳目,更不用说是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的大事了。
‘十年了,父亲不知是生是死,这仇可以先搁置着,但是草稚堂屠杀我宫本忍族,这是我亲眼目睹的,那么多师兄弟、长辈长老死在我的眼前,若不替他们杀回来,他们怎得安息?’宫本宇握紧了双拳,这是十年里,他只能在暗地里神出鬼没地杀黑衣武士,杀一个,挣一个,杀两个,挣一双。
‘可是你这样杀下去,杀到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啊?’宫本斗斋追问道。
‘没有尽头,除非有一天黑衣武士死绝了,或是新王被杀了!’宫本宇说的很硬气。
‘这是你第一次受伤,你能活着回来,老夫能救你,如果你下次受了重创,回不来了,老夫救不活一具尸体啊!’宫本斗斋显然不希望自己的侄子一直沿着复仇的路线走下去。
‘呵呵,大伯,您无需多说,十年前我感激您救了我,您的实力我很清楚,不过您不愿意赴这一趟浑水,我可以理解,但是我自己的仇,必须要报!’宫本宇穿好了衣服,转身便从洞中离开。
只留下宫本斗斋在原地叹气,‘唉,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