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艾啊,你来这里有四十多年了,再有几年,我就要死了哦。’老太婆的双眼有些婆娑,看着吃饼的两个人,就像看着两个孩子。
‘您啊,闲起来的时候就胡思乱想,您这么健康,定能长命百岁。’大艾也笑着对老太婆说道。
‘你不是普通人吧。’老太婆突然问道。
‘嗯。’大艾也点头道,他半跪在藤椅旁,为的是离老太婆更近一点。
‘我知道你是有大志向的人,这里留不住你,无论走的多远,都要记得,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嗯,我知道。’
不知为何,步容觉得大艾也伟岸的身躯变得不再伟岸,倒是那老太婆,身上却散发着光芒。
‘老太婆我啊,一生无子,就把你当成了我的孩子,这是我家的玉佩,你带着,路上好保平安。’老太婆把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翠绿色玉佩取了下来,颤颤巍巍地递给了大艾也。
‘这我不能收!您把我当孩子,我明白,您又何尝不是我的母亲?’大艾也泪流满面道,他知道老太婆一生贫寒,唯独就这一只玉佩值得上有意义的存在,他怎么能够夺人所爱。
大艾也想起了自己这几十年来,一直备受老太婆的照顾,受着这里农家人的照顾,他们从来不问这位突如其来的年轻人来历,也从来不以外乡人的眼光为难这位年轻人,大艾也就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
老太婆笑着说道,‘呵呵,保平安用的,日后若有时间回来了,把它再埋进老太婆的坟中就好了。’
大艾也只得接下玉佩。
‘把它戴上。’
‘好。’大艾也把玉佩戴在了脖子上。
大艾也抱了抱老太婆,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他也不舍。
老太婆吃力地从藤椅上起身,一步一蹒跚地朝着屋外走去,‘别送了。’
离别总是伤感,这一别,这一生是见不到了。
望着老太婆的背影,大艾也心中震颤,步容的心也同样震颤。
步容狠狠地咬了一口那又硬又干的饼子,眼中噙满了泪。
‘这就哭了啊?’大艾也脸上的不舍与难过在一瞬间就消失了,原来他在老太婆面前做的一切、表现的一切,都是伪装。
步容愣住了,他没想到大艾也是这样的人,‘别人再长的一生,也不过是你的小半生,你竟然还欺骗一个老婆婆的感情!’
‘哈哈哈!那也是怪你啊,你要是不出现,我就一直在这里待到死了啊。’大艾也笑着指责步容道。
明明前一刻情深似海,这一刻就不以为然了,大艾也的变化着实是大。
‘你的不屑,是我的羡慕啊。’步容喃喃自语道。
‘饼子都给你,吃完我们上路。’大艾也将一篮子的饼子都递给了步容。
步容这才感觉到自己饿了,三天三夜没有吃喝,纵使是铁人,也顶不住的,他抱着篮子,大口大口地吃起了饼子,如狼似虎的。
大艾也很嫌弃地为他上了两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