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

‘想肯定会想，但是想让他们过过去的日子，应该不会情愿，谁愿意面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天寒地冻，吃不饱穿不暖。’大艾也说出了自己当初的回答。

‘是啊。’步容不得不承认，‘很多天意，任我们武功再高，也及不上。’

‘你的选择是你个人的，你决意复仇，很可能就将几千万黎民百姓拉入深渊，你若放下恩怨，日后进了九泉，可能难以面对那是几十万死去的亡魂，这其中包括你的亲人和好兄弟。’大艾也为步容分析。

步容捡起桥桩上的一块石子，对着河水扔了很远，远到他都看不到水面被击起的波纹。

的确，大艾也说的一点不错，这也是步容这一个月来一直考虑的问题，他想要复仇，可是无从下手，手中无兵，心中无谋。就算推翻了新王的统治，让永天王朝成了一个短命的王朝，可中土的百姓们怎么办呢？谁去带领他们生活，难道要将秩序消除吗？还有很多很多问题，步容想不到那么多。

‘人各有命，平凡人注定要在命运中颠沛流离，你要是想那么多，反倒是束手束脚了！不说那么多了，我们去喝酒吧！’大艾也拍了拍步容的肩膀，提议道。

步容与大艾也二人随意进了一家酒楼，叫上几两上等的风干牛肉，几碟刚炒好的花生米，几坛价高的美酒。

‘喝！’步容伸手作请状，请大艾也喝酒。

他们二人彼此碰杯，一饮而尽。

‘咳咳。’步容呛了两下，有酒水从他的口腔中呛出来。他太久没有喝过酒了，今天他一定要喝个够。

足足喝了三个多时辰，步容与大艾也二人喝了十几坛好酒，酒楼里最好的酒都被他们喝光了。他们从天南聊到地北，刀枪棍棒也吹了个遍，中土、东瀛的高手也都有说过，他们还谈人生，谈理想，又谈十年前的大战。

聊着聊着，他们都发现自己舌头已经有些打结了，词不达意，还会咬到舌头。

‘举，举，举杯邀明月，对饮，对饮成三，三人，人。’步容将盛酒的碗高高举起，他打着结的舌头让他连诗都背不准确。

‘我们，我们明明就两，两个人啊。’大艾也醉得不轻，他左右摇摆，视线模糊，把步容都看成了重影，哪里来的第三个人？

‘呵呵，有，有人啊。’步容苦笑道，眼泪又流了下来，‘还有弟弟游原啊！’

‘哦，哦，对，你说对哦！’大艾也将酒碗也举了起来，与步容碰了一下，然后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酒喝完，碗摔碎，再多喝一碗都不行了。

步容真的喝不下了，他将这上好的美酒从头上淋了下来，‘呼呼！痛快！’那酒味不再醇香，难闻得让他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