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容自然不知道什么尊王,不知道这个人与新王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步容看到新王这种仇恨模样,就顿时清楚了,新王不允许比他还要强的人出现,哪怕不择手段,也要把那个人杀了,结果是他做到了。
只是,‘没有任何人可以保你了’,这句话,听起来,像是这十年里步容一直被困在困神渊中,生死不能的理由。有人不想他死,可这个人去从未出面,现在想想,应该就是那个尊王了。步容心中疑惑,尊王是谁?为什么不让他死,却又将至尊奖拱手相让于新王,助新王一臂之力?
不过,现在容不得步容多想了,他的脸,正被新王踏着。他必须要想办法活下去,用尽一切去拼,只要活着,就有可能。
同样的境遇,十年前求死,十年后又不想死,这就是步容的变化。可十年前新王不想杀他,十年后新王铁了心要杀他,这是新王的变化。取决者是新王。
步容的嘴都被踩得合不拢了,说话的时候一直流着口水,还吐字不清,‘君,君,君子剑。’
‘君子剑’!三个比天地还要厚重的字眼!
新王在那个瞬间像是慌张了一下,以至于他踩着步容的脚都出现了极其短暂的松懈。‘你说什么!’
步容没有说话了。
新王移开脚,弯下腰,左手拽着步容的衣领,然后将步容提起,他怒喝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步容苟安残喘,他无助地被新王举起,双脚都挨不着地,鲜血流遍了他全身上下,衣服都被淋透了。
‘你快开口!’新王右手给了步容一个耳光,清脆而响亮。
步容在咀嚼,细细品味,那是血与肉的味道,还带着一个尖锐的牙齿,他朝着新王的脸,‘噗!’吐了一口,吐沫里带着血,血中带着被新王扇掉的牙齿。
‘你说不说?’新王又扇了一巴掌,力劲十足,却又不至于把步容打昏迷,‘说不说啊?’
‘呵呵,尊王再强,再强,也没有跟你说过君子剑吧?’步容笑了,他知道自己开始神志不清了,他的脸肿得不成样子,甚至盖住了他的眼眶,挡了他的视线。
‘所以呢?’新王知道自己急不来,步容就在自己的手上,谁也夺不去,‘你觉得这是孤让你活下来的理由吗?’
江湖上一直有没来由的传闻,传闻步容是上古神剑君子剑出世的关键所在,这种传闻新王自然也听说过。其实新王在收到无影皇消息的那一刻,就抱了步容会拿出君子剑的打算,不然他凭什么敢挑战自己。谁知道今日步容是两手空空地来,这无异于送死。
只要新王现在杀了步容,从此以后,可能君子剑在江湖上就再无消息了,就更不可能有人能够威胁到他的地位了。
‘我若唤出君子剑,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步容艰难地说道,他的双手正努力地想要掰开新王掐着他脖子的手,奈何那只手犹如聚义山上的磬石一般,纹丝不动。
步容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了,再过一会,他就会断魂于这个叫飒川的地方,这个异国他乡。
‘那孤先送你上路!’新王终于忍不住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煎熬,他可是胜利者啊!他的姿态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