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口水,水泽秋继续说道,“黑衣武士的纪律你是知道的,他们最忠心了,死也要死在朕的手下,他们会为朕拼到哪怕只剩下最后一滴血,最后一股气。你手中无兵无将。即使有至尊剑,没个至少十几二十几年的厉兵秣马,天下还到不了手。二十年之后,天下到手了,休养生息,弥补战损,又要至少二十年,四十年已过,你看看百姓们,是赞扬你,还是骂你?”
“继续说。”步容对水泽秋说道。
“天行将永天开创为盛世,百姓们安居乐业,还会有人记得前朝吗?他们记得的只有下不完的大雪,看不到边的积雪,他们吃不饱,穿不暖。他们可以记挂前朝,可是你问他们愿不愿意为了你的前朝,再来一遭这样的灾难。他们会怎么回答?嗯?”
“我真想为你鼓掌,真的,你说的真好。”步容笑了,他露出了那种大男孩的笑。
要不是他看起来太老了,那笑应该还会有点好看。
“现在没有江湖了,谁还会为你抛头颅,洒热血?”水泽秋反问步容道,翠竹轩中的啼哭声一阵又一阵,拨动着她的心。
“有道理。”步容赞成水泽秋说的,“可你没有至尊剑,天灾人祸,将会降临。十年前,正是因为至尊剑莫名其妙地离开了皇宫,大雪才降临的。”
“人定胜天,不试试,怎么知道?三千年了,若是只依仗神剑之威,行霸王之治,这样的王朝存在又有什么意义?王朝是以百姓为生,而不是神剑。”水泽秋像是早知道步容会这么问一样,她的答案字字珠玑。
“唉,真的是仇恨无处宣泄啊!”步容又感叹道,他转过身,大步朝着翠竹轩走去。
“你站住!”这一下,强忍着坚持了这么久的水泽秋立刻无法承受了。
步容依旧向前走去。
水泽秋双手一挥,两只细绢从她的龙袍中射出,朝着步容后背袭去!
十年过去了,可水泽秋的手艺却还没有生疏,这一对细绢是她的招牌,即使穿上了龙袍,她也没有忘记它们!
水泽秋的细绢可是比刀剑还要锋利,一击即可刺穿人体。可还没有到达步容后背三寸,就被一道金黄色的剑气绞得粉碎!她与步容已经不在一个境界上了!
“你要干什么?”水泽秋怒吼道。这是她无力的咆哮。
“你管不到。”步容笑了笑,他回过头了看着绝望的水泽秋,随后推开翠竹轩的竹门。
“这里有人生产,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进来了!赶快给我出去!”有产婆看到步容进门,顿时怒喝道。
“我来看看这男儿。”步容笑着说道,我一步一步走向刘雨深那间隔间。
又有两位产婆挡在隔间门口,她们盯着这位奇怪的独臂男人。
都被步容一一推开。
站在门口,步容听到了刘雨深气若悬丝的声音,“我的孩子呢?他还好吗?”他顿了顿,还是推开了门。
步容探近身,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刘雨深。
刘雨深脸色苍白、汗流浃背,她生一个孩子花了好几个日夜,这已然是她的极限了。可她却仍然是那么美,圆润的脸庞,吹弹可破的肌肤,岁月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