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一惊,不及反应,一把掀开了紧紧扣住的棺材盖子。
“啊”
众人一阵惊叫,向后退后去。
那打开的棺材中,一只皱巴巴的手臂,虚弱的举在半空中。
“唯文……唯武……”
一声虚弱地喊叫声低低传来,众人都不由向那声音传来的棺材中看去。
离得最近的那汉子看得尤其清楚,在那掀开棺盖的棺材中,已经死去的万继河,此时正举着枯瘦的右手,微眯着眼睛,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叔父……”
那汉子一惊,‘噗嗵’一声跪倒在地,重重的磕头道:“侄儿一时鲁莽,惊动了您老人家,求您老人家莫怪呀。”
万唯文万唯武两兄弟却惊喜的冲上前,看着棺中的老父亲喜极而泣道:
“爹。你还活着呀,真是太好了。”
棺中的万继河动了动苍白的嘴唇,脑袋一歪,右手一松,又一动不动了。
“快,请郎中。”
万唯文一把扯下头上的白孝,朝身后大声的吼道。
“怎么样,郝郎中,我爹怎么回事。”
万唯文看着郝郎中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由着急道。
郝郎中放下万继河的左手,捋了捋稀疏的胡子为难道:
“唯文啊,都是自家人,我也不想瞒着你。实话讲,那日断定你爹没命的是我,但是你爹现在又悠悠的活过来了,这本就是砸招牌的事,你不追责,我也老脸羞愧啊。”
万唯文忙摆手道:“老叔,既然话都到这儿了,那还有什么可说呢,那日我爹断气,大家都亲眼所见,这本就是奇事,我怎么能怪你呢。”
韩郎中感激的点点头道:“不过老叔下面的话可就不好听了,你可千万要沉住气啊。”
“老叔有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郝郎中点点头避过躺着的万继河低声冲着万唯文道:
“我虽然不敢说我多厉害,但这生死大事我还是看得明白的,你爹之前确确实实是死了,我可以发誓。这话说现在是活过来了,应该皆大欢喜,但是你心里我心里都有数,死而复生,恐怕不见得都是好事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
郝郎中犹豫了半天,最终才一咬牙道:“我就直说了吧,按照古例,那叫盖棺定论,无论生死,这盖上棺盖儿可就不兴再打开了啊。万一是诈尸怎么说,最怕的是李代桃僵,借尸还魂啊。”
“你是说我爹……”
“不不不。”郝郎中赶忙急摆手道:“我跟你说的只是可能,你还得自己去看看。这打开棺材的事儿,不吉利啊。”
说罢郝郎中摇摇头,开了一张药方给了万唯文,然后背起家伙事,摇头走了。
万唯文拿着那张墨迹未干的药方,看着床上躺着的老父亲,忽然间竟感觉到脊背一凉之感。
万继河待万唯文走出了房间之后,忽的睁开了双眼,脸上一抹诡异的笑容。
万继河一个翻身站在了地上,从头到尾将自己打量了一遍,满脸笑容的握着双手道:
“总算是称心如意了,这下办事可方便多了啊。”
万继河摸摸自己的脸颊,点点头道:“慢慢热乎了,我得想个办法保持好目前状态啊。”
自言自语一番,万继河悠悠哉悠哉的躺回了床上,看着房顶,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