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假货?
这可是个大消息。
须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别的店铺,而是个药铺子,其中售卖的多是低阶的灵药和一些比较珍贵的凡种。
不仅修士们为了修炼会来购买,这个镇上的普通民众也会来此购买一些用得上的凡种。
以次充好或者以假换真,且不说买到这物的买家心里好不好受,服用的人会不会因此受到难以言说的损害。
但她们都能想到的事情,在此地经营了几十年灵药铺子的掌柜能不知道?
店家的心思,实属恶毒。
但梅婉婉不留情面当面挑破此事,也出乎秦瑜的意料之外,怕是没准备善了了。
既如此,秦瑜从储物灵器中悄悄取出了自己的佩剑,握在了手里。
那方梅婉婉和掌柜的争吵还在升级。
掌柜的看着围得越来越多的人群,脸色发青。他不善的对梅婉婉说:“你这小儿,一派胡言,凭空污蔑,你今日若不能说个清楚明白,老夫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梅婉婉听他这么说,倒是呆了一瞬。若不是她亲眼看到不止一处的问题,怕也是会被这“正义之徒”的面孔骗过去了。
如此,就更不能姑息了。
这里卖出的假药,不知害了多少的人呢!
“我是不是胡言,咱们辨个分明就是。掌柜,你敢不敢让我把你的店里的假药全找出来,让大家看看你的无耻面目。”
若是心里有鬼,他们之间的对话也就到这里为止了,下一步不是被赶出去,就是这掌柜有其他的准备了。
无论如何,这么多的假货,怎么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经受她的分辨的。
那药铺掌柜的脸色越发的不善。
正在此事,围成一圈的喧闹不已的人群突然分出了一个二人宽的通道。
一个身穿着上好锦衣,带着高冠的男修带着两个童子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只见这男修身上所穿的锦衣银光浮动,行走之间隐有浮光,更令人叫绝的是,这锦衣上满绣“丹”字,仿佛是怕人不知道自己高贵身份似的。
一见就知道是个丹修。
这打扮,着实符合世人对丹修这个有钱有品位的高人形象的想象啊。
那掌柜见着这男修,如见着了多年未见的父母亲人一般的迎了上去。
“海辉大师,您来了。”
这名字,听起来倒像是禅宗出品的样子。
但这一身的打扮,又像极了隔壁浮夸的衍宗。
秦瑜心中一番吐槽,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剑宗弟子的通病学了个九成九。
这大师的修为跟自己差不多,秦瑜略微打量,就明白了这大师虽然比掌柜的修为高些,但也不是个多高明的人物。
就是不知,这个丹修在丹道上是不是高明了。
那丹修一来,掌柜的便似有了定心骨,脸也不青了,气也不鼓了。一切的心思都放在眼前这个丹修上了。
那被称作“海辉大师”的丹修听着掌柜一五一十夹着私货的说着前因,撩了撩眼皮打量了二人,语气不屑的说:“哦,还说自己是个丹修?什么时候阿猫阿狗也能说自己是个丹修了?我师祖可是宗门的元婴老祖,宗门的丹修我见了九成九,怎么也从来没见过你啊。”
“敢来我这冒充,我今儿心情好,看你年纪小,饶你一条小命,快走罢。”
不过自己说药,他却扯着自己的身份说事,可见这铺子里名不副实的买卖这丹修是绝对知情的。
说的好听是不与自己计较,实际上怎么打算的,鬼知道呢。
梅婉婉气极反笑,这么个货色真是百草峰出去的?真是平白污染了自己的耳朵了。
“你说你师祖是宗门的元婴老祖,谁呀,说出来我听听,宗门老祖我也认识九成九,我还真没有不认识的!哦,你是丹修,你口中所说的老祖是玄明真君,还是成均真君?”
若是玄明真君,转头我就报了师父逐了你。若是成均真君,我回宗了也想办法也逐了你。
“真君的名讳,也是你一个黄口小儿能听的了?”秦瑜见那丹修焚香安座,坐在小童儿准备的描金大椅上,手上端着一杯香茗,平心静气的很。
哦豁,这养气功夫可是真不错。
秦瑜觉得自己若是个不明就里的人,也会觉得“海辉大师”的模样更能唬住人些。
码住,自己往后要学的。
梅婉婉也平静了下来。
“呵,连自己的师承也不敢报出来,也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假货,倒是跟这个店里的药一样虚假。掌柜,你还没应我,敢不敢让我辨一辨你这铺子里的货?”
掌柜张口欲言。
男修冷笑一声,说:“绝无可能。镇守府的店面,岂是不知哪来的一个狂悖之徒就能想查就查的,来人,丢出去。”
二小童应声而去。
这个药铺是镇守府的产业,这是生活在青女镇的人都心知肚明了。
不仅这个药铺,镇守府钱一条街的买卖,都是镇守府的。
镇守府的,也就是剑宗的。
周边围观的人群多是生活在此地的修士或者来此地周转去秘境的杂役弟子们,在二人口中说出真君名讳之时,就悄然退走了一批怕引火烧身的弟子了。
秦瑜旁观全程,心里对玄明真君所说的杂役弟子们的“心性缺陷”有所明悟了。
这边吵成这样,神识覆盖全镇的玄明真君不可能不知道,却没有露面。除了对这事提不起什么兴趣,想磨磨她们二人独立处事的能力之外,大概也想借此观察观察在场的其他杂役弟子了。
秦瑜可是听说了,等这一批弟子在青山密境后回来,真君们便会从中选一批合心意入自己的山头。
杂役弟子若是选中,可以直接去掉杂役弟子的名头,成为普通的内门弟子。
不知道围观的这批有没有幸运儿了。
想归想,秦瑜手上可没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