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快淋漓的打完一架。
嗯,应该是畅快淋漓的单方面被打。
承元真人打人的时候毫不留情,打完了又假惺惺的伸出援助之手,说她行动不便,他可以带她赶路。
呸!
秦瑜肿着一张脸,面瘫着说:“真人您得先为之前的话语道歉。”
承元真人弯下腰来,左右打量着她猪头一样的脸,强忍着笑意,咳嗽几声平复自己的心情,说:“哟,小丫头记仇的心还挺强,不错不错,今天长进了,都能伤到我了。”
“这伤口好疼啊!”他夸张的说。
秦瑜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自己的嘴,如果这位真人说的伤口是胳膊上那道连个油皮伤都算不上的小伤口,那还真的是令人开心的进步呢。
如果那道伤口不是承元真人自己划的就更好了。
“我听说你准备等到了筑基期就准备回老家去了?”承元真人好奇的说。
“谁说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啧啧啧……”承元真人感慨一番,面露诚恳的说:“我会帮助你早日完成这个梦想的。”
秦瑜一听,狐疑的望着他,这么好心的吗?
“当然,不要这么看我好吧。”承元真人说。“我虽然年纪稍微比你大一些,但是照现在趋势看,我肯定活得比你长。”
“当然明平真君活得更长……所以黑发人送白发人这事你觉得是不是很有可能发生?你舍得让你那孤苦伶仃的老师父一个人孤单终老吗?”
这话要是出自一个适龄女修口中,秦瑜会怀疑她是馋上了师父的肉体,乃至于想和师父发生点什么不可描述的关系。
不过出于男女平等的大同思想,秦瑜同样也是以这样的思路去思考承元真人的话中意的。
所以,这是毛遂自荐,想给自己当爹吗?
虽然这样的事情自己在宗里也经历过很多遍没错了。
但是人家漂亮的小姐姐好歹是想拿金钱美食灵器法宝这些美好的事物来敲开她的心房。
这位真人就很特立独行了。
秦瑜想着自己刚刚经历的暴打,再想想这样的生活成为日常便饭。
人生瞬间失去了所有意义。
不,这绝不可能。
承元真人不知秦瑜在心里已经把他划为拒绝往来户了,真情实感的说:“要不然,咱们两个打个商量,我刚才已经向你展示了我的能力了,是不是很厉害!是不是看着别人都强?要不你去问问明平真君,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我。”
由于面部神经暂时瘫痪,秦瑜连个“求你凉凉”的表情都摆不出来。
只能用目光警告他,不要妄想打自己师父的主意!
“你想得太……”
“嗯?”承元真人认真的看着她。“我想到是不是很周到?”
秦瑜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完大概又免不了一顿暴打,还是以无耻的切磋名义,自己到头来还得感谢他的无私奉献,愿意给自己这样子的小弟子分享宝贵的实践经验!
“您们不合适。”秦瑜想了想,换掉了“你想的太美”这样容易挑起暴虐情绪的语言构造,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哪里不合适?”承元真人听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似的。
这么个面团子似的小丫头真君都觉得合适了,自己这样的铁血铮铮的汉子难道不比这个弱叽强。
不过若是……那也是一家人了,算了算了再蠢的师妹也要哄着的。
“这个……您们两个年龄不合适。”师父再年轻,那也是祖宗辈的人物了,您一个风华正茂的看起来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是想不开了呢!
秦瑜往后靠靠又蹭蹭,怕他恼羞成怒后要杀人灭口。
“年龄?”承元真人把这两个字在口里细细嚼过两遍,再强悍的心脏也觉得受到了不可弥补的伤害了。
莫非这丫头是嫌自己的年纪太大了?
承元真人想了想比自己早了好几代入宗的明平真君,听说真君入宗的时候年纪还是蛮小的,后来修为增长的也快,在一众真君里年纪最小。
自己虽然入宗晚了好些年,但是毕竟年纪算是比较大的,加之也没有真君这样高的天赋,修炼的进度也只能算的上中规中矩,前些年才好不容易到了金丹期……
承元真人虎目含泪,有些难以抑制的悲伤。
难道,难道,之前阻拦他和明平真君的是一个女人,如今竟然变成了天意了吗?
是天意让他拜不了这个师吗?
秦瑜见他粗犷的脸上满含着悲切,捂着火辣辣的肿脸思索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些,但这样的念头一升起,就被自己强制按了下去。
想取代我青霜师娘的地位是毫无可能的。
休想!
“你既然不要,那你就自己回去吧。”承元真人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魂飘了似的在路上漫无目的游荡。
秦瑜自己疼的咬牙切齿,面目扭曲,还得勉强撑着一口气把差点走错了方向的承元真人拉回正道上来。
“真人,想开些吧。没有我师父,还有别人呢。”宗里这么多漂亮的师姐单着呢,偏偏宗里的男修士大都一心修炼,沉迷修行,宁可抱着冰冷的刀剑喊老婆,也不肯回头看看漂亮柔软的师姐们,宁可花上百灵玉给自己的佩剑换漂亮的剑鞘,都不肯掏五个灵玉给师姐们买盒好看的胭脂。
活该情路不畅,如今只能独自黯然神伤。
心中腹诽,但是毕竟好像是自己惹出来的事,秦瑜忍气吞声,管照着承元真人。
这家伙明显有些不正常,倒是有些魔怔的样子。
双目无神,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手上还抓着他的剑。
哦,要不是承元真人魔怔了都还不忘拿着自己的佩剑,秦瑜还真想趁他病,要他……要命好像有些过了些,顶多揍他一顿,也消消自己被打的还不了手的郁闷。
不过承元真人对自己不靠谱,对梅婉婉倒还是挺靠谱的,一路上照顾着,果然没走多远,就瞧见了路尽头那处茶驿,梅婉婉像个粉团子在周围一片青翠中,也是颇为醒目。
不过她身边的橘色小裙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