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脱节车厢的上面,吴瑞他纵身跳到上面,将整片混乱战场的画面收入眼中。
这里算是周围最近,也是唯一的高地了,极具战略意义。
就算是这么混乱的情况下他还是立刻做出了判断,在看到一个能力者被以头沙狼扑倒,血盆大口张开就要咬断脖颈的时候,他右手翻动,一根冰锥凭空凝成激射而出。
那头沙狼的下颚立刻就被贯穿,鲜血溅射中惨嚎一声,就要沙化阻止伤势扩散,但那能力者骤然暴起爆发,嘶吼着将它撕成了碎片。
一根根冰锥在他的手里面凝成射出,吴瑞的表情虽然阴沉至极,但这个时候却是沉着冷静,解救一个个手下的打手。
“该死的周伦,不过这样一来他就不可能去到军区了,等跟着大队去到军区站稳脚跟,我一定要让他想死都是种奢求!”
他心里阴恻恻的想到。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吼声突然爆发。
“快跑!趁着现在沙狼都被牵制住了!快点突围!快!!!”
哪怕隔着沙暴的声音,隔着距离,但这大吼的洪亮还是能够传到车队那里,缭绕不散。
“这些沙狼都因为自然反应被我们吸引住了!
“这些都是没有智慧的野兽而已!没有人指挥的话,是绝对绝对,不可能攻击你们的!所以,快跑!!!”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还在凝聚冰锥,解救手下的吴瑞一愣,接着脸色突然大变。
就算是在那样慌乱的环境当中他还是可以保持着冷静,迅速应对,但现在他的心却一下子乱了,毫不犹豫从车厢上跳起冲出,朝着车队的方向极速冲了回去。
就算是那些手下们还身处在困境里面,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因为他看到,在话音落下后的没多久,两辆大车的引擎轰鸣爆响,瞄准好一个方向,狂冲过去!
那个方向,正好就是黑色沙尘弥漫最少的位置!
“该死!被算计了!他们一开始就打算抛弃我们!!!”
吴瑞大脑轰鸣,一瞬间忽然很多事情都清楚起来了。
那个周伦的逃跑,不是他害怕沙暴,而是因为这就是车队计划的一部分!
他们一派被诱骗上车之后,进入到黑色沙暴里面,然后迅速脱开连接将车厢甩下,趁着沙狼群对他们展开包围的时候,那辆车已经急速逃脱了。
沙狼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住了,而且抛下了一大个负重车辆现在在最佳状态,所以就算还是在黑色沙暴里面,但铆足马力,完全可以突破出去!
而黑色沙暴都被吸引聚集过去后,其他地方就会变得稀疏,那样就有了突破口,可以趁机让车队的人逃跑离开!
“该死!那个蠢傻乐队的人居然能想到这样的方法!而且他们居然还能同意执行!”
吴瑞的表情异常难看,全身气势爆发,全速追赶过去。
就算知道被抛弃他也必须过去,如果没有车载那么被困在黑色沙暴里面就是死路一条,而现在周伦的那辆车已经没影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就只有那个车队!
“那两辆车还载着那么多人!有沙尘暴的阻挡,他们的速度会降低,可以追上去的!”
另外一边,车厢的难民堆,人们一个个的表情紧张,毕竟这样闯出黑色沙暴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但他们又难以掩盖表情的激动和亢奋,因为吴瑞一派终于被抛下车了,想到这些人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他们的身心就觉得难以抑制。
“哈哈,你们也有今天!”
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难民的表情和其他人截然不同。
他混在人群里面,表情沉得能出水似的,偷偷透过车窗看向外面,右手几次抬起,但又重新放下,表情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这样来做。
“如果我调动那些沙狼攻击过来的话,会不会让人怀疑有人操控?”他心里忐忑嘀咕。
他虽然是一个难民,但也是天门残党的一个卧底。
在早几个月之前,他在的聚居地被天门残党毁去的时候,他被赐予了一些好处,从此变成了残党的走狗。
那好处他没有办法拒绝,就连那死掉的几个朋友也当场不记得名字了。
然后他继续做着难民,在荒野里周围走动。
他在找聚居地,一旦发现聚居地就会加入进去,然后偷偷发信号出去,联络残党的人来到,摧毁聚居地,掳走这些难民。
每做一次他都能够得到足够的好处,甚至还有沙狼的调动权,这让他心里非常的激动,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份无法估计的恐怖力量了。
天门掌握操控异能兽的技术方法,但以被操控异能兽的智力,不能够和人相比,所以才会将沙狼的调动权给他。
他完全可以继续控制沙狼群来攻击,将这支车队强行留下来。
只要拖到天门残党的人来就好了。
但听到刚刚的那一番话,他就不敢这么做了。
因为一旦沙狼群有这么明显的异常行为,就很有可能真的有人在背后操控。
他就有可能会暴露出来,会有被发现的危险。
想到那个后果,这位卧底后汗毛竖起,打了个哆嗦。
他最后还是把手放下来了,他不敢那么去做。
不被发现还好,但如果被发现了,那么他的下场肯定会无比的凄惨,周围的这些难民一个个冲上来将他生吞活剥了都有可能。
因为天门,是造成这个禁区的罪魁祸首,让他们沦落至此,失落那么多的直接原因!
天门的走狗会怎么样可想而知。
怕比那些电视剧的民族叛徒下场好不了多少。
吴瑞全速疾驰着,眼看就要追上那一列车,但幽幽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唉,你的那些手下,不要了么?”
他怔了一下,下一秒他只感觉后背被踹了一脚。
能力:极速。
追上来了。
突如其来的一脚加速让吴瑞触手不及,身体一个踉跄,就要跌倒。
他打算稳住,但一阵风在他脚底掀起,失去立足之地的重心,他地上高速翻滚起来。
等到他爬起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微笑着的,看着他少年的脸。
那少年还抬起手要打招呼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和善,如果不是那只同时抬着没有放下去的脚,还有他后背传来的刺痛还有脚鞋印的话,大概真的会将对方看成是个容易相处的少年。
“林业!!!”
“是是,我是的。”
面对对方的失声怒吼,林业若无其事似的回答说道。
就好像刚刚那一脚只是开玩笑一样,那表情简直就是在说“你那么当真干嘛?”
“你那么当真干嘛?我只是踹了你一脚,你可是把所有兄弟手足都扔下不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