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延波还是得了帖子,连走路都觉得轻飘飘的。
“阿娘,你瞧。”
周老夫人瞧见那帖子先是一愣,而后又是纳闷,“城中不是不许办宴,谁家如此大胆?”
姜延波手指轻轻弹了弹素色的纸卡,嬉皮笑脸的说:“自然是崔家的。”
周老夫人半天才反应过来,惊诧:“崔郡守家的?”
姜延波含笑着点头,“这帖子来的可是不容易,我可是托了……”
“不准去!”周老夫人厉声打断他的话,“这次崔郡守办的宴席,你不准去!”
姜延波一听,脸色一变,俊脸黑沉,“老夫人不知道这帖子有多难得,哪能说不去就不去。为了这帖子,我不知道托了多少关系,您一句‘不准去’,我就真的不去,那像什么样子。”
周老夫人听到这身‘老夫人’,愈发不快,声音也变得尖利,“我是你娘,难道你还不能听我的!你可知这次的崔家宴席又是要做什么?都是号召城内的富户,要给此次的旱灾捐钱捐粮的!”
姜延波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我去是给他面子,难不成还真的要捐钱捐物不成?就算不捐,他又能说什么?可我要是不去,那就是认怂了。”
这都哪跟哪啊,周老夫人被他说的满脑子乱糟糟。
“什么不去就是认怂,没那个道理。”
“反正我必定是要去的。”姜延波反手把帖子塞进衣襟,防备着老夫人来抢,“我得回去准备那日穿的衣衫,就不打扰老夫人清修了。”
他人刚到门口,便听到哗啦一声,是有人把茶器摔在地上。
姜延波脸色愈发阴沉,咬着牙根地声骂道:“我做什么都不得你欢心,你要是真喜欢四郎,怎么不让他活过来。你当我喜爱当你的儿子?这遂安伯当的太窝囊了!”
二喜轻声哄着,“老夫人年纪大了,性情也像个孩子似的阴晴不定。您可是遂安伯,是姜家的主子,怎么能同一个妇人计较。这要让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您啊。咱们把这事儿揣在肚子里,对外坦坦荡荡的,谁不得称赞您一声大度。”
他瞥了眼身后的屋子,又悄声说:“退一步,您是做儿子的,哪能和母亲争辩。何况,您要去,难道老夫人还真的拦得住?不如赶紧回去挑选衣衫,免得那日又手忙脚乱的。唉,府里的女婢不得力,熨烫个衣衫也能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