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佛堂里,周老夫人捻着佛珠口诵佛经。
突然,她听到外面一阵喊叫,捻着佛珠的动作一顿。
“外面出什么事了。”
王嬷嬷忙推门出去,片刻又回来,一张老脸满是臊羞的色泽。
“方才听人说,大夫人丢了丑,便溺在身上了。”
周老夫人嘴角一抽,脸色一白,“你,你说什么?”
这可比其他事更丢脸,要让人如何看待绥安伯府。难道一提起绥安伯府,便先想到个拉在裤子里的大夫人?
周老夫人心口疼,王嬷嬷又说了其他,她都仿佛已经听不到了。她只知道,这下是完了。
“我就说这赏梅宴不该办。眼看着人都要生了,还弄出这种祸事来。这箫氏,实在是……”
王嬷嬷见周老夫人面色发青,忙伸手捋了捋她的胸口。
“老夫人何必和她置气。”
至于别的规劝,她就是费劲脑筋也想不出来。任谁又能想到,今天的日子里,小箫氏竟能做出这么丢脸的事。她一个老妇人,听说此事,都被臊的不敢再开口,那外边人该用什么眼光来看绥安伯府?
“她,她就是个祸害。”周老夫人一口气没上来,到底是气得昏厥了。
今日发生的事可大可小,可谁让小箫氏爱面子,非要让二夫人使劲的往赏梅宴里添人数。
二夫人是受了老夫人的命令,哪怕心里再不爽快,也得把这件事办的妥当了。那些自持身份的夫人、女郎是不肯来的,除了些和绥安伯府还有些交情的,多是些什么商贾之类的人家。
因为身份低微,有的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只是家中发迹,有了银子,穿上绫罗绸缎,就将自己当做贵妇人。
便是这样的人,也瞧不上小箫氏那番做派。更何况,她今日可丢了个大丑。
白夫人离得最近,率先被那味儿给熏着了。回到家中,可是里里外外洗了好几遍,还是觉得染了一身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箫氏实在可恶!”她气吁吁的说。“不爱洗澡也就罢了,竟然还随地随地的……拉屎。”
这话是在某个小圈子里说的,渐渐的就传遍了整个建康。
对沈夫人她们而言,绥安伯府的名声是早就坏了。而在不知情人的眼里,绥安伯府那可是贵胄之家。甚至有人嘲弄说,原来有钱人家的太太也要屙屎拉尿。而且这萧夫人连茅房都不肯去,大庭广众之下就屙出来,那叫一个臭气熏天哦。
别说是老夫人这么大年纪,听到消息后要被气得昏厥,二夫人也快吐血了。她费了那么大的气力,最终只成了这么个结果,她如何肯甘心。
“她是婴孩吗?那么大的人了,居然连屙屎都控制不了!”
二夫人气得朝女儿发难。
却说二娘子前些日子摔断了腿,这会儿才稍好了几分。她卧床养病的当空,她婆婆做主给丈夫又纳了名小妾。二娘子心里有怨,可婆婆毕竟是长辈,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把闷气憋在心里,好好的人也得闷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