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最近不敢出门去,她怕一出门就要被人嘲笑。
她也是要说亲的年纪了,却因为有个随地便溺的母亲而丢脸。
上次聚会上,那些人都是怎么嘲笑她的?尤其是那个孙女郎,更是用帕子掩住鼻子,上前来掀她的裙子,口口声声说:“哎哟,这都什么味儿啊。我看看啊,不会是有人屙在身上了吧。”
姜若强撑着没走,一直忍耐到聚会结束回到家里才哭出来。她那么艰难打进的小圈子,就被母亲一个随意的举动给毁了。
她甚至忍不住想,我要是像姜萱一样就好了。没有母亲管,也受不到连累。即便有继母在,只要稍稍露出几分可怜的神情,外人都要说这继母心肠毒。
她的母亲呢?非但没给她带来半点好处,还总是影响她的前程。
姜若已然忘记了,她小时候的时候小箫氏对她还是有些疼爱的。甚至也肯教她读书识字,只是这些年被现实折磨,那些过往的记忆早就化作了怨恨。
可姜若虽然怨怼着小箫氏,又得靠着她过活。因为这府里,一旦小箫氏不在了后,她的日子将更加艰难。老夫人不喜她,父亲也不在意她,她也唯有一个母亲了。
想到这里,姜若不禁悲从心来。
突然,她听到了什么悉数声,眼角的泪珠才滑落,便向门口看去。
之间门缝里塞进来一封黄色封皮的书信,形式样貌都透着几分熟悉。
她双目瞠大,哆哆嗦嗦的说:“莺莺,你快去看看……”
莺莺胆大,把信举起来,蹙眉道:“女郎可要亲自看看?”
“不了,你读吧。”
莺莺展开来看了几眼后,说:“同之前送来的信是相似的。”
姜若怔然的坐回椅子,后背渐渐濡湿。
“他们还是不打算放过我。”
自从一个杜鹃胡乱给主子出主意,惹了是非后,莺莺在大小事上从不多嘴。这本来就是做奴婢的规范,可十三娘一向喜爱问东问西,尤其爱听她们的意见。时间久了,她们竟也忘了,做奴婢的不可妄论主子的事。
见姜若把目光看过来,莺莺不着痕迹的移开。
“娘子还是得想办法把银子补上。”
姜若又想到老夫人,之前把她关了黑屋子,还说什么要给她把这件事解决了。可后来呢?虽然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但好似也没把事情给安排妥当。
眼看着到年根了,对方突然出现,让她去哪里筹钱。
她要是有钱,当初也不用去大库房偷盗了。可恨她布置了那么久,甚至还给钱婆子那个老东西赔了笑脸,最后就却落个人财两空。
姜若看了莺莺一眼,嫌恶的移开视线。
莺莺一向不如杜鹃得力,说话做事都透着股愚笨。平常这时候,杜鹃早就给她参谋该如何计算了。
*
姜萱又在喝药。
她贪凉,大冬天的非要吃什么冰酪。
胡姑姑犟不过她,只能依了她,但只做了一小碗。
姜萱珍视的吃完,到后面已经不怎么凉了,不想还是闹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