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你们都已经比我现在还大,更应该比我还懂的礼义廉耻,为何你们不想为元朝复辟,而到了庆武自己糜烂不堪倒下的时候,你们却扛起来复辟的大义之旗?
从你们踏入京城的那一刻起,你们,包括我在内,就已经臣服于女人了,怎么,都不舒服了?想着男人的脸面了?男人的脸面比得上天下百姓苍生死活?
若是这样,我柳玉清不屑你们说的什么以我为主!
你们走吧,将来你们何去何从,我柳玉清,只冷眼想看,因为你们跟我道不同,我的道,是辅佐大同,实现太平盛世。哪怕臣服于自己的妻子!
而你们的道,呵呵,是打着大义的旗帜,为你们自己刷脸面,仅此而已!不然,你们就应该在三十年前,为元朝而复辟!死而后已!”
柳玉清第一次在这些人面前甩脸,第一次不给这些人好脸『色』,第一次明晃晃的鄙夷他们,言而无信!
“说得好,玉清,老师来迟了!正所谓又想占着大义,又想得好处,可真是可笑!
我们都是从庆武走过来的老臣子,谁不清楚庆武是如何糜烂不堪的?即便是韩小满造反,也是庆武当时的太子一家人『逼』出来的,怪谁?
偏偏你们还作践韩小满的宽厚之心?
你们以为韩小满缺了你们这些大臣,天下就玩不转了?简直是笑话!
在韩小满拥有临汾,泽州两府的时候,韩小满就已经全力培养治下的孩子,读书识字,培养他们的一技之长。
我这些天,不断跟那边的孩子们接触,也不断跟那边的金卫们打交道,你们可知道,所有我接触的孩子们,以及金卫们,他们都是识字的,更是懂律法的。
韩小满在拥有七府之地后,对治下的孩子教育,更是前所未有的用心,所有七岁以上的孩子,不论男女,一律先识字。
而识字的基础,不是我们学的那些虚的,而是《大同三字经》,《大同品德》,《大同律法》,《大同算术》。
所有学会这些的孩子们,必须在自己的长辈面前背诵,请问,这些长辈,是不是被动的也跟着学了不止一遍?
你们就作吧,作的让韩小满心寒了,彻底的取消整天满口大义的什么儒家道义!因为真正的儒家道义,到了你们身上,就成了如斯不堪的言而无信!活该道统被毁!”
穆宗明之前就拒绝过宋如他们,也劝过他们不要这么做,免得惹火韩小满,导致儒家道统被灭。
结果这些人,竟然背着自己来拉自己的学生,给他们当护身符?
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待玉清?就因为笃定韩小满对玉清情深意重?才这么肆无忌惮的鼓励玉清,再次背叛他的妻子儿子?
即便自己也是儒家道统出来的儒家,但也不屑这番作为!说的好听,什么卧薪尝胆,果然玉清鄙夷他们的对!
当年元朝覆灭不过三十来年,他们当时都比玉清大一些呢,为何一个个的不为了元朝复辟,跟庆武死斗的?
不过是死要面子而已!
今日自己若不能骂醒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些人作死了他们自己!早知道,那个呆痴的小皇上,还不如死了,免得给这些人什么狗屁大义的借口!
当年自己已经用这样的借口,『逼』过玉清一次,今天,自己绝不能重蹈覆辙!做人,首先还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随着穆宗明的呵斥,『逼』迫玉清的这十几个人,面『色』土灰,最终都恹恹的离开,宋如心里最是难受,原本不得不低头的时候,是想着借用玉清在韩小满心里位置,蛰伏等待时机的。
可如今玉清的态度,竟然会如此鲜明反对?穆宗明更是如此?
诶!宋如一想到将来所有的儒生,都匍匐在一个女人脚下,心里就万分不得劲!
还想到自己身边那个浑浑噩噩的小孩,受了一些风寒,自己都不敢请大夫看看,只能自己熬些姜汤,这样的日子,真是太难了!
本以为柳玉清是跟自己等人一样不甘于匍匐在女人脚下的,可惜,自己等人都猜测错了,柳玉清如今,都不屑自己等人了啊!
想到柳玉清说的那些话,宋如也不得不感到,无地自容!当年自己在元朝的时候,其实已经考中举人,但元帝元后自己作死,谁愿意为那样的元朝复辟?
可庆武呢?庆武的皇上,庆武皇上的庞大子孙,简直成了吸食百姓血肉的毒虫,韩小满的人,现如今,正在免费发散庆武皇子的田庄,给所有没有田地的百姓呢!
在百姓的眼里,谁给他们吃的喝的,谁不就是衣食父母?他们管什么道义?
若是自己等人,今天的做法,被韩小满得知,儒家道统,真的危险了!
“你将士融带上,一起再去柳玉清那,就说,说你想参加大同第一次的科举考试!”
宋如权衡后,终归不得不承认,自己等人想对抗韩小满,实在是自己取死!连累的儒家千万年的道统,也会取死!
庆武啊庆武,怪不得我们这样的臣子了,我们都尽力了!
只要儒家道统不灭,终究会迎来儒家道统的盛世!
“是,祖父,我这就去找士融一起去!”宋博没敢询问祖父的含义,祖父看起来极为疲惫,想来是为了背弃庆武的事。
其实让自己说,庆武自己作死自己,怪谁?偏偏祖父还大义的将庆武臣子没人愿意收留的小皇上带在身边,尽管那个孩子被韩小满贬为庶人,可我们家带着他,总叫人以为我们家不死心啊?
“元将军,那个孩子,还是算了吧!不然,只要他活着一天,就有太多人不安心!据我所知,这孩子这几天受了风寒。”
穆宗明左思右想,还是不得不狠心做出选择,自己出面,要了小皇上的命算了,这样的罪名,自己一个人担了!
若不然,随着小皇上的长大,这些庆武老臣子,不死心的就会越来越多,而玉清总是重感情的,哪怕不屑他们,也不会对这些人动杀心的。
韩小满跟柳玉清能情深意重,也是心软的,要不然在金山府的时候,就应该果断的杀了小皇上,不然那些旧臣,焉能甘心?
只是杀孩子这样的罪孽,太重太重,韩小满的大同律法里面,连谋逆之罪,都不罪及孩子老人,可韩小满这样的处置,实在是后患无穷啊!
对不起了,孩子,等你走了,老臣给你赔命!
元吉看着深夜里的穆宗明,庆武的重臣,柳玉清的老师,忽然间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不必猜,也知道那些庆武的旧臣,是不会真的甘心,明天跟随自己去京兆府迎请主子的!
但是主子的安排,应该有主子的意思,自己若是擅自做主,就怕反而坏了主子的安排。
“穆大人,这件事,还是回禀主子再做打算吧!我们主子的心思,一般人根本猜不透,所以我们这些臣子从来不质疑主子的决定,就怕我们擅自做主之下,反而坏了主子的安排!
要我说,这些人怎么做,都是无用的,即便他们的举人进士,会被主子安排到各个府县为官,但主子已经在各个府县安排了大量我们自己教导出来的小吏。
主子说过,铁打的小吏,流水的县令,更何况,我们安排在各个府县的小吏,有权利参与科举考试的。
等将来,大同绝大多数的父母官大人,都必须从小吏出身的时候,谁有异心,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