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并不介意季千璃的怒意，反而叹了口气：“当年，你母亲也是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我问她，愿意选择救你外公还是救魔君，你猜她最后怎么选的？”

天君像是陷入了久远的记忆中，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季千璃脑袋嗡嗡作响。

外公和她爹。

天君竟然用外公何魔君的姓名来威胁珈蓝。

“所以外公并不是外界传言的忧思过度郁郁而终，而是你......”季千璃血红的眼睛死死看着天君，若非不能行动，她一定会冲上去将天君碎尸万段。

天君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季千璃的表情。

“谁让珈蓝她那么不乖，她与魔君结合，生下了你，且还在我眼皮子底下隐藏了这么久。”

“小家伙，你就不好奇你母亲是怎么选择的吗？”

天君说完之后，眼里的恶意叫人汗毛直竖。

“混蛋。”季千璃咬牙怒骂。

季千璃的怒骂并未激怒天君。

“她选择封印魔君，实则是护住他不被我发现，我找了几百年都不曾找到魔君的封印地点，至于你的外公......他是在我告知他珈蓝身死时走火入魔，我只不过助力了一下，怎么能是我杀的呢？”

“你好狠毒的心肠。”

季千璃双目通红，生平第一次如此想杀掉一人却又无能为力，这满满的挫败感几乎让季千璃炸开。

“别急，还有你的母亲。”

天君摆摆手，示意季千璃不要着急。

季千璃牙齿都快咬碎了。

“哎，珈蓝的死，至今是我的一个遗憾。”

他叹了口气，虚伪的嘴脸只让人作呕。

“我爱她，只是她太不乖了，她欲与我同归于尽，她身为银族，能对我绝对克制，偏偏她刚生产完，所以......我不会留这么个危险呆在身边。”

外公，母亲都被玉衡害死，父亲也因为玉衡而被封印百年，可以说，玉衡导致他们一家家破人亡。

就连季清凌夫妇也因此在外流亡有家不能回。

现在还有景亓也被玉衡害了。

“你若杀不死我，我必将你碎尸万段，以你血，为我外公与母亲祭奠。”季千璃内心喷薄的怒意让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铺天盖地的杀意让玉衡都有些侧目。

“还真是有你母亲的影子。”玉衡啧啧叹道，却不当回事儿。

“小家伙，你知道我今天将你带来是要做什么吗？”玉衡的话再次让季千璃有几分不安。

“我想让你，也做一个选择。”

选择？

季千璃瞳孔微微一缩。

玉衡大手一挥，顿时季千璃就从匡柏的领域之中出来了，而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却是两幅画面。

分别在季千璃的左右两边，却让季千璃心脏狠狠揪了一把。

“小家伙，你现在就可以选择救哪一边 。”

天君仔细看着季千璃眼中的情绪。

画面的一边，是一座寒气缭绕的冰窖，一张冰床之上，景亓正双目紧闭躺在上面，俊眉紧锁，看起来并不安稳，精致的薄唇紧紧抿起，眼下的泪痣似乎也失却往日的光彩。

季千璃心中一痛。

而另一边，是许骥等人。

他们几人通通被绑了起来，浑身是伤，气息萎靡不振。

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你卑鄙。”季千璃咬牙登着玉衡。

玉衡摊摊手：“那又如何？现在做选择的人是你，一边是亲密爱人，一边是出生入死的伙伴，小家伙，做出你的选择吧，当你选择一边的同时，另一边会立即付出生命的代价。”

季千璃掌心都被掐出了血。

“我怎么确定当我选择之后，你会放了他们？”季千璃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问道。

“当然可以，因为他们现在都各自在我的领域之中。”玉衡嘴角高高扬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季千璃纠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