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担心什么,就来了什么...
一道巨大的浪头自侧面狠狠拍来,舰船下好不容易冒死才固定的船锚,被直接拔起。
站在船头的曹莽,差点被巨浪给拍入水中,幸好身手了得,关键时刻拔剑没入船上,才没有被巨浪带走。
可是看着再次被推动的舰船,曹莽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感觉。
舰船本就千疮百孔,此时船帆断裂,和那水上的无根浮萍有何不同,随意一个浪花都能打翻。
突然舰船猛地一晃,曹莽一个踉跄,脸如死灰。
巨浪一拍之下,船底那好不容拆东墙才堵住的裂缝,直接被破开偌大裂口,水流直接倒灌而入。
“上将军,船底堵不住了。”上报的小卒带着惊恐的声音嘶吼道。
曹莽的感觉一股凉意自脚底直窜头顶,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指望外面的人有办法,可是现在......
“在沉船之前,所有人脱掉甲衣兵刃,带上浮板入水。”曹莽看着所剩不多的兵卒,咬牙道。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巨浪下一个人哪怕有浮板,怕也是撑不了多久,但总比这沉船多了一线生机。
随着令下,那些幸存下来的兵卒,一个个的开始卸甲,雨水下一张张惨白的脸布满绝望,淡淡的呜咽声缓缓传出。
很快幸存的兵卒一个个脱下了甲衣,露出早已湿透且单薄的内衣,寒风下身体本能的颤抖不已。
曹莽十指攥紧,一根根青筋凸起。
寒冬刚过,这河水依旧刺骨,哪怕有人侥幸存活,这寒冷也足以让人无声离去,可是已无它法。
“此时要有酒就好了。”
曹莽自嘲一笑,酒能暖人心,去风寒,同样也可迷人智,所以战时禁酒。
“咕..噜....”
犹如饥渴的汉子不停灌水声,激流冲入船舱,舰船内不断传来木板断裂的声音,庞大船身也已经开始缓缓倾斜,时间差不多了。
“各位保重,若有人可以侥幸存活,带我向武侯和王爷请罪,我曹莽未战先损,愧为大宋将军。”
曹莽的声音,让这风雨增添了几丝悲凉。
一位脱去甲衣的兵卒,看着依旧披甲握剑的曹莽忍不住问道:“上将军,你为何不卸甲。”
“这么多将士枉死,本将军有何脸面去苟活那一线生机,你们去吧!”
兵卒张了张嘴刚要劝说,突然两道黑色之物,穿破巨浪‘轰’得一声,直接穿透甲板上。
曹莽眼尖,一眼便看见了那是两根足有壮汉手腕粗的铁索,瞬间便知道有救了,眼中先是狂喜,随后又黯淡了三分,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巨浪中,随着一艘熟悉的舰船撕开巨浪,诸葛守将独立船头,终于还是来了。
大夏扬州城,寒冬刚过。
原本应该文人骚客络绎不绝的扬州城,此时却异常安静,连本应该早已经发芽的春柳,此时也没有冒出一丝绿芽,好像躲避着什么。
扬州城内,一支支披甲握刀的私军,充斥着整个扬州城。
无论这么说,整个大夏除了定海城,浩然书院也足足掌握包括帝一和嵩阳在内的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