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皇上又召杨韶仪侍寝,还是如前一日那样,皇上在一旁看着书,杨韶仪坐在榻上,看着窗外的月亮。杨韶仪看着床边的蜡烛燃烧着小小的火苗,有时候噼叭一声,爆出一个小小的烛花来。在蜡烛爆了三十六个烛花之后,萧美人实在受不了了,轻轻咳了一声说道:“呃,那个,皇上……你……不睡觉么?”
皇上好笑的抬头看看杨韶仪:“困了?”
“呃,这个……也不是……就是……”
“困了你就先睡吧。”皇上说罢又埋头看起书来。
杨韶仪想了想,没话找话的说道:“皇上,那个……要不,没什么事的话,臣妾先回去了?”
皇上这次是真的笑了出来:“你不愿意侍寝?”
“不……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这宫里的娘娘们那么多。臣妾也不好意思就这么呆着不是……”
皇上缓缓的说道:“你若想报仇,就得先学会在这个宫里活下去。”
杨韶仪一怔,怔忪的看着皇上。屋里的烛光明明那般亮,皇上的脸却好像始终埋在阴影里一样。
之后连着的半月里,皇上几乎日日召杨韶仪侍寝,还进了杨韶仪位份,现在已经是贵人了,从储秀宫搬了出来,搬到了翊坤宫对门的长春宫。后宫的人几乎都嫉妒得红了眼。最生气的当属容妃娘娘,她的位份还得等到年关才能进呢,这杨韶仪等都不用等,说进位份就进了。容妃是气得将她翊坤宫的茶碗摔了个七七八八。
杨韶仪看着初冬颇有些萧索的庭院,怎么也想不通她这一个月到底是干什么来了。这半月里,皇上天天召她侍寝,可皇上这半个月压根没有碰她。皇上似乎有看不完的书,做不完的木器,连话都与她说得少。而就这样,她天天早晨回到长春宫,还得喝芝兰送的那碗苦得无法下咽的药。皇上该不会是故意整她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