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容贵妃只好叫来两个心腹在入夜后把芝兰拖回她自己的寝殿。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全当是睡着的模样。
这一番动作做完,也都快到子时了。容贵妃见芝兰已被安排妥当,思忖着明日找个相熟的太医来,只用说芝兰得了疫疾暴毙,这事也就过了。
容贵妃转身正准备出门,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婴儿惊惧的啼哭声。
容贵妃僵硬的转回头,却见早已死掉的芝兰从床上坐了起来。芝兰僵硬的转过头,一双空洞的眼睛死鱼般盯着容贵妃。容贵妃只觉得自己全身血液都凝固了,喉咙咕噜一声。她想叫喊,但声音却堵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容贵妃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婴儿的啼哭竟然是芝兰发出来的。宫中怪事常有,几声婴儿啼哭罢了,她从未深究过。何况自己腹中胎儿来得诡异,有些事情即便是有什么诡秘之处,她也觉得正常。她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小皇子,至于这小皇子会不会稍微有些奇怪,那倒是无所谓的。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诡异可怖的婴儿啼哭竟然有宿主。而这应当已经死了的宿主现在却在看着她,并且……笑了?
容贵妃的尖叫终于和婴儿啼哭一起响了起来。
事有紧急,朱由检与安叶一同乘一骑奔向内宫。朱由检高举着令牌,各宫门的人远远的看见令牌就开门放行。朱由检与安叶一一路疾驰着到了翊坤宫。与他们一同道翊坤宫门口的还有月生。
翊坤宫宫门紧闭。容贵妃瘫坐在宫门口。两个宫人一左一右架着她的双臂,也不过就是支撑着容贵妃,让容贵妃瘫坐得稍微好看那么一点,让她不至于直接躺在地上而已。容贵妃早已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身上还沾满了血迹,也不知她在翊坤宫里经历了一番怎样的惊心动魄。
杨韶仪站在一旁,细心的为容贵妃将脸上的血污擦去。容贵妃看见安叶一,整个人蓦的半跪了起来抓住了安叶一的裙角。她看着安叶一,喉头动了一下,却终于是没能发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