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博衍有些乞求的口吻说道：“母亲，安姑娘从小就在这无端阁里，她就算是死了，这里也应该是她的家。还有月生，你要他们去哪？终归是我们对不起她。”

提到月生，巫姬就有些不高兴了：“一个小小仙倌也敢造次，我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找都不会让你去找。遑论将他们带回来。你要去便去，也省得在我面前碍眼。还有你别忘了，我才是无端阁的阁主。”

钱博衍看着巫姬，百般无奈。自己设想了十六年母亲的样子，没一个是巫姬这样的。在巫姬面前，他感受不到半点母子的温情。

“死了？”朱由检听见钱博衍与巫姬的对话僵在鬼巷子口。而且似乎这件事与钱博衍逃脱不开关系。亲兄弟都可以反目成仇，朱由检哪里还敢上前与钱博衍相认。钱博衍毕竟是钱丞相府的公子，皇上的棋待诏。

钱博衍走过朱由检身旁，不经多看了几眼这个傻子一般的书生。可这书生确实太不起眼了，根本让人留不下印象。

“公子，公子，我们这打烊了。”七里香的小二摇醒那醉倒在桌上的人。

那人抬起头来：“酒！给本王倒酒！”

小二苦笑道：“哎哟，公子你做什么梦呢。我们这打烊了，麻烦您换个地方吧。”只见过书生梦到自己中了状元的，可从来没见过书生还能梦见自己称王的，小二心想。

小二见那书生不愿走，没办法，只好任由他睡在店里。

也不知睡了多久。店里又另外走进两个人来。两人头戴黑色纱帽，披着玄色披风。正是东厂的打扮。“这个点还有酒家开着门，运气还不错。”

小二赶紧摆手道：“两位爷，我们打烊了，两位请明日赶早吧。”

其中一个厂卫指了指趴在桌上的信王：“那不是还有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