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魏忠贤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瓷小瓶,两根手指用力捏住皇后的脸颊,将小瓶中的水灌入皇后的口中。
皇后左右挣扎,却无奈被左右两旁的侍卫死死压住,动弹不得。“这是什么!”皇后怒道。
魏忠贤将白瓷瓶放在鼻尖陶醉地闻了闻,愉悦地说道:“这就是长生天的赐福。皇后娘娘,这可是长生不老的仙药,你可要谢我?”
皇后喉头一阵发麻,剧烈地呕吐起来,手臂上一朵红莲的图案渐渐清晰起来。“魏忠贤!你不得好死!”皇后已是怒极。受此大辱,她宁肯自己现下就死去。可是偏偏皇上让他活着。皇后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冷,身体忍不住哆嗦起来。
魏忠贤挥挥手,吩咐左右两旁的侍卫道:“放开她吧。她可是要母仪天下的,若是落下点伤,可就不好看了。”
皇后蜷缩在地上,她想拿起侍卫手中的刀与魏忠贤同归于尽,但是却怎么也舒展不开自己的身体。她牙关紧咬,喉头不可抑制发出阵阵“咕噜”声。皇后的手指深深地抠在木质的地板里,十指已是血肉模糊,皇后硬撑着抬起自己的脖颈,极力不让自己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她艰难地将嘴角扯出一个笑来,看着魏忠贤说道:“你用这点手段唬得住天下万民一时,难道还唬得住一世吗?总有一天,你会死得比我更加难看。”
魏忠贤毫不在乎的说道:“我早已死过一次,想要我的命还没有那么容易。”
“啊!”门外发出一声惨叫。
魏忠贤蓦地回过头去,中宫外,将中宫围得水泄不通的城防营被一团黑气撕裂了一个口子。
霍维华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那团黑气抛下马去。
几个城防营的士兵抬脚就要往里冲,被霍维华伸手拦住了。霍维华虽然没有看清那团黑气的面目,但至少看到衣袍的一角。那中月白的颜色,真是熟悉的很。
霍维华心中自有计较。魏忠贤能成,是因为他不是人,哪里是孱弱的宗室能对付的。再加上阉党独揽大权,即便扶植新帝,也是阉党傀儡。他霍维华没什么本事,选边站队还是自诩有些眼色。
不过现下情况就有些不同了。之前在城上霍维华见朱由检带兵前来的时候,心中就生出了些退却。宗室总算是还有血性男儿的。况且这天下原本姓朱,信王在此就占了不少优势。再加上东林党人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霍维华一开始就没有把自己的性命完全与阉党绑在一起。
霍维华心中暗忖,虽然现在魏忠贤的不死人军队更胜一筹,但也难保不会出什么差池。可况这些不死人时时刻刻也威胁着自己的安全。自己的城防营那丁点儿人,围个中宫还行,但要是真与那些不死人打起来,根本讨不了好。
魏忠贤给他的命令,原本就是围守中宫。他当然还是就在外面坐山观虎斗比较安全。等差不多有了结果了,他再进去,无论谁赢了也少不了他的荣华富贵不是?
何况如今认清了那团黑气就是朱由检,霍维华心中更是对魏忠贤失了三分信心。魏忠贤因为不是人,而有了威慑力。可现在朱由检这模样,难道就是人了?
霍维华嘟囔了一句:“这些人是不是有病,好好地做人不行,非得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