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仙阶位于一座山上，像是一个联通天地的大柱子，将山和天链接在一起。

万兽林没了。

小和尚和小公主站在山巅之上，望着脚下的丛林变作虚无，露出来光秃秃的土地，那丛林好像从未出现过，一切都是他们的幻觉。

小公主捏住了小和尚的衣角，双眼血红，只用力的抿着唇不叫自己哭出来：“山不见了。”

山不见了。

万兽林也不见了。

宋霖儿没有出来，小皇子也没有出来，何夕也没出来。

所有的人都没出来。

“哥哥他是不是已经……”小公主不敢说出那两个字，她害怕，她用力的咬着唇：“我哥哥对我最好的……”

“她对我也很好。”小和尚低声说。

虽然宋霖儿总是做坏事，动不动就扬言要杀人，可她却救过他，尤其是在万兽林里，她从未放弃过他，有什么危险她总是第一个冲出来，她保护了他，也保护过陆芝瑶，她算好人吗？

好像算不得。

她算坏人吗？

不，也算不得坏。

至少对他们来说，她不是坏人。

小和尚想到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那些她会有报应什么的，顿觉难以接受，她是有报应了，她死在了这里，但她是因为他而死的，她的报应在这里，那他的报应呢？又在哪里！

那句“我欠你的，自然会还你”，永远也做不到了。

她走了。

他再也不能还给她了。

啪——

狠狠一个耳光打在了自己的脸上，他为什么要说那些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