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碧空的日子最适合躺在湖泊边晒太阳,亦或躺在大树下乘凉吹风。来山海鬼洲有一段时间了,鬼灯闭口不提关于救回明心的事情,以外出为借口跑路了。
阿萝待在湖边抑郁不欢,葬末天很想把收在法囊里豆沙放出来,陪阿萝解解闷。但他担心放豆沙出来后,阿萝就对他没有了依赖,这是让他恐慌的事情,因此绝对不能发生。
他时常摸摸腰间的法囊,暗想:只能委屈豆沙了。
“骗子!说了要救明心的,鬼灯人跑哪里去了?”生气起来,她连尊呼“大人”都省略了。
“那和尚真的很重要吗?”葬末天坐在阿萝身边,望向湖泊中心,几只水鸟落在湖泊里嬉戏玩耍。
“重要啊,比煜魔风还重要的。”阿萝皱眉嘟囔道。
葬末天有很多疑问,但没有追问下去。他知道煜魔风在阿萝心里的分量很重,就算开玩笑的多嘴问一句,他葬末天重不重要,那也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不重要,比起煜魔风来说,真的不重要。
与其自讨没趣,不如安静陪伴她,沉默总是有好处的。
“阿葬,你去过天牢吗?那里是不是很阴森恐怖啊?有没有天兵会拿烧红的铁棍在罪犯白皙的皮肤上烙下红印啊?”阿萝突然问。
“你在担心什么?天牢离你很远,就算犯大错,我也不会让你去那里受苦。”葬末天笑了笑,可惜阿萝没有注意到他学会了微笑。
“这么说,那里真的很可怕啊......”她愁眉苦脸道:“兰花岂不是很惨?他那么爱干净,说不定已经蓬头垢面,也不能洗澡换新衣服,兰花受苦了。”
“谁?姬兰花?”葬末天一愣。
“是啊,兰花在天牢里受苦,我在外面悠哉看风景,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这样啊?我觉得很愧疚的。”阿萝说。
葬末天挑眉轻笑道:“那明心和尚跟姬兰花比起来,你还是很在意和尚吧?”
湖心的水鸟扑腾翅膀飞向远方的树林,几只蓝色的蝴蝶围绕在他们身边翩翩起舞。阿萝沉默一会儿,笑道:“不能比,明心和兰花不能比,你和阿风也不能比,因为每个人都不一样,都很重要。”
这个答案让葬末天心服口服,他与她相视一笑,又分别望向远方。
鬼灯履行承诺阿萝的约定,将她收在黑伞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东皇境的天牢里。
姬兰花狼狈不堪的抬眼看鬼灯,迟疑一会儿,虚弱的问:“你是山海鬼洲的首领鬼灯?”
“正是。”鬼灯将被在身后的黑色摘下来,走近水刑池,说:“有个人要见你,我答应她了,所以亲自送她来履约,你可别辜负我的一片好心。”
姬兰花微微摇头,冷笑道:“华山已被灭门,还有谁会记挂着我呢?就算有,能让你鬼灯首领亲自出马的人,一定也不是小人物,既然不普通,为何还要靠你进这天牢呢?”
“你真的猜不出她是谁?”鬼灯问。
姬兰花皱眉垂目,沉默一会儿,猛地抬起头,惊愕的望向鬼灯。
鬼灯欣慰一笑,说:“看你的表情,应该是猜到了,也不枉费她对你的惦念。没错,就是她,她真的完好无损的回来见你了。”
他撑开黑伞,一缕玄魂化作女子身影。
慢慢回头,四目相对,姬兰花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
“兰花!”阿萝纵身跳入水池赶到姬兰花身边,边为他撩开凌乱的长发,边哭着说:“兰花,你受苦了。”
“小萝卜,你还活着?煜魔风放过你了吗?”姬兰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