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池捧着茶杯,听她爹说幸城的种种。阴雨连绵的天气最讨厌了,连人心都阴沉沉的,湿气一重,浑身都难受。所以南方有一种叫去湿茶的东西,就是为了对付这湿气的。
白斩鸡从京城过去,应该有所准备的吧,湿气入侵体内,真不是闹着玩的。
姜卫道:“王爷此去剿匪,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朝廷中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此事,还当他出远门游山玩水。”
姜晚池双手裹在杯子外沿取暖,一边说:“不知道才好啊,低调行事。最怕有心人给设陷阱,那就白搭了。像是上次落鸦州一行,正事还没办成,背后就有人放暗箭,多恐怖的事情。”
姜卫也后怕,坠星崖一役,想来他与邢越还是有运道的,若不然死的就是他们了。不,死的人是他,邢越不会死。
“经过上次的事,王爷此次必定谨慎许多。剿匪也比上次凶险万分。”
他没说的是,在途中就遇事的大有人在,而因为剿匪而身死的,也不在少数。
“晚池,他与你,还是可惜了。”
姜晚池不说话,只静静地望着月光。可惜吗?也许吧。但是人这一辈子,又哪有事事顺心如意的?
还是不要想这些了。她对白斩鸡还是有信心的,只希望他顺顺利利的,好歹也是替黎民百姓干实事的料,可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这一夜姜晚池破天荒梦见了邢越,好像在梦里他与自己讲了很多很多话,但是一醒来,她就全都不记得了。
“落梅,快给我泡杯茶来,口干舌燥得很。”
落梅还以为小姐怎么了,“莫不是小姐体内也有湿气?”
姜晚池一愣,“这可说不定啊。寻个时间,给我弄点东西泡泡脚吧。”话音才落,她突然脑子里咯噔一声响,仿佛看到了一束光的指引。
她想到那新铺子要做什么了。就做个养生馆吧。泡泡脚、按按摩啥的,多舒服啊。出一身汗,既排毒又去乏,于身体有莫大的好处。
说干就干,她揣上钥匙,立马就要去新铺子,连落梅给她泡的茶都不记得喝了。
她在新铺子里从头看到尾,从左看到右,从屋顶看到地板,一一都给规划好了,韵竹在旁,将她家小姐说的话记在了纸上。
开新店要准备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光凭她一个人是肯定忙不过来的,这个时候,就不能不把她培养的人给用上了。
姜晚池与韵竹道:“韵竹,你跟着我也有段时日了,我的精力有限,以后还需要你替我打理好这些生意。这么着,你看看你更想在青云台做事,还是在这个养生馆做事,想好了告诉我,以后你就专门负责一处。”
韵竹受宠若惊,“小姐,我真的可以吗?”
姜晚池笑着说:“自信一点,把吗字去掉。你是我带出来的人,焉有不行的道理?”
韵竹心里一万个激动,从没想过当个婢子还能当成替主子料理生意的,这可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青云台的活儿不是她不想干,而是没有那本事去干,话本啥的,她听一听还行,叫她跟着一块改话本,排戏啥的,她哪里懂得,到底不是识文断字的料。
这养生馆她更有兴趣,于是她立马便与小姐说她选养生馆。
姜晚池便笑着给她梳理了一遍准备工作,但也仅止于提点一下,没有细说,只有从零到有走一遍,才能学到更多,也学得更快。
“好了,我得去采买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找个侍卫跟着。”
她得去采买韩延之需要的一应物品了,今儿就给他办妥了送过去,这任务就完成了,她也好更心无旁骛地整她的新店,忙她的青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