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池提着她的孔明灯过去,邢越顺手就要拿她的孔明灯。
“你想做什么?”姜晚池将她的孔明灯护得紧紧的,“你自己也有,干嘛拿我的?”
邢越似笑非笑,“你会放?要是掉下来,你暴富的心愿就没了。”
姜晚池一噎,她的确不会放。
邢越一手夺过她的孔明灯,“看好了,得这么放。”
姜晚池盯着那孔明灯,没一会儿,它缓缓地升起来,飘到了半空中,越来越远。她有些激动,“太好了,看来我的心愿很快就能实现。”
邢越也望着那孔明灯,直到它没了踪影,才回过神来。
含风见他家主子都没放自己的孔明灯,问道:“爷,你不放吗?”
邢越将那孔明灯上写了心愿那张纸抽取下来,“不必了。”该许的心愿,他已经许了,虽然没有写在方才那盏灯上,但他确实在孔明灯升起来的时候,心里默念了。
他从小就不信孔明灯这玩意儿,这大概是头一回许愿。
严世伦有些好奇,“王爷许了什么愿?”
宁梓玉跟季恒也想知道,打趣他,“按理说,王爷什么也不缺,也就缺几个妻妾跟一群儿女了,但这不也很快就实现嘛。”
邢越瞥了眼姜晚池,她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有些存心地说:“缺的是有心人。”
姜晚池淡淡一笑,“那你真是得了神明保佑,你看那边,你的有心人来了,而且还不止一颗心。”
邢越往她指的方向看,竟看到白诗蕊。
众人也反应过来,姜大小姐说的不止一颗心,正好对应了白诗蕊的名字。蕊字可是有三颗心呢,难怪姜大小姐说王爷得了神明保佑。
邢越的脸色很不好看。村妇总是将他与白诗蕊扯到一块,她要是在意也就罢了,但她没有,她根本就是为了与他解除婚约。
姜晚池可不想面对白诗蕊那绿茶,她跟大伙说:“我先失陪了。”
说罢,她又跟韩延之说:“走,我带你去找唐绍远他们玩儿。”
邢越:“……”
不是韩延之就是唐绍远,到底有什么可玩儿的。
严世伦跟宁梓玉、季恒交换了眼神,也一致认为,不宜在场。人家白小姐是特意来找王爷的,他们在这儿像什么话。
还是跟上姜大小姐吧,看她有什么好玩的。
“王爷,咱们先过去了。”
眨眼的功夫,就剩下邢越一个了,连含风跟度雁都不知跑去哪里。
白诗蕊还包着额头,娇娇弱弱,我见犹怜,见到邢越一个人在,她难免大胆了两分,“阿越,放孔明灯吗?”
邢越拧眉,“你想放的话,我让含风帮你。”
白诗蕊轻咬着唇,声音又弱了几分,“阿越,你明知道我想你跟我一起放。我的心愿,一直未改。”
邢越的脸直接冷成了霜,“那是你的心愿,不是我的。我的心愿从来就与你无关。”
白诗蕊又气又委屈,眼里含着泪,“阿越,你为何总拒我于千里之外?我们自小一块长大,我懂你,你也懂我,这难道还不够吗?难不成,你真的看上了那个乡下丫头?你要让这样一个女子当楚王妃?”
邢越铁青着脸,“住嘴。”他可以喊姜晚池村妇,却听不得别人说她。他对自己说,姜晚池如何,轮不到其他人来评论,那是他父王替他定下的婚事。
白诗蕊捏紧了孔明灯,因太用力,灯都变了形。那纸上写着:愿岁岁年年,与君好,此刻看起来讽刺异常。
“阿越,倘若你的心上人是别人,我不会这么难过。但为何是个完全配不起你的女子?你叫我如何死心?”
邢越背过身去,“诗蕊,早在你跟白大人离京前,我就与你说过,我从未对你有男女之情。白大人与我父王有很深的交情,也是我的老师,我敬重他,才会用尽我所能,让他回京。你何必一直执拗?即便我的楚王妃不是姜晚池,也会是别人,这点你改变不了。”
白诗蕊的眼泪不停往下掉,“为何不能是我?”
邢越声音清冷,“因你是白大人最爱惜的掌上明珠,我也知道你要什么,但我自问,我给不了你要的,也没有把握能做到。”
白诗蕊几乎站不稳,“哪怕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