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分明是在羞辱人,韩延之能忍,姜晚池却不能忍。
要打要杀就赶紧,痛快一些,玩儿这一手实在是难看,相当的没品。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白斩鸡是个王爷,拿权势压人大概玩腻了,玩厌了,面对韩延之这样的读书人,磨其心志才更让白斩鸡得意吧。
想罢,姜晚池回头望那姑娘一眼,说道:“果然貌比天仙,琵琶也弹得极好。可惜韩延之没有眼光,他想要的是村妇。”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倒抽口凉气,这不是在王爷他伤口上撒盐么?姜大小姐也太猛了,一点情面也不留。
果然,邢越被这话激怒,一个伸手砸了酒瓶子,吓到那弹琵琶的姑娘,曲调都变了音。
邢越目光发狠,“滚出去!”
那姑娘抱着琵琶急急地退出去。
姜晚池也拉着韩延之准备碰个瓷,一块退出雅间,然而连门都没碰到,就被含风挡了回来。
雅间的门又合上。
严世伦很是头疼,季恒跟宁梓玉都不敢作声,至于韩延之,他有自己的计较。楚王再高高在上又如何,根本就不懂大小姐,他越是暴戾,只会让大小姐越厌恶,不知不觉的,大小姐就自然而然地偏向了他韩延之。
韩延之只恨不得楚王立马赏自己几巴掌,再踹个几脚,如此,姜大小姐哪怕是因为愧疚,也不会不见他。
姜晚池让韩延之站一边去,她自己上前两步,问邢越:“王爷是什么意思?”
邢越眼角有些猩红,“本王什么意思,与你何干?”
姜晚池笑了,“是与我没什么关系,但我这人嫉恶如仇,又特别见不得读书人受苦,这便管上闲事了。王爷若请人听曲就好好请,若要教训也痛快些,不必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只会显得你狭隘又没品。”
邢越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杯子都落了地。
“姜晚池,你在对本王说教?你凭什么!”
“还有这个韩延之,本王要对他如何,你管得着?”
那就没有谈的必要了,白斩鸡是打定了主意要刁难韩延之。但他的尊严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连听到有个人要娶她,都能整出些事情来,好像不这么做找不回场子似的。
直男癌深度患者。
此刻她真的庆幸,庆幸拿到了退婚书。与这样的人一起生活,一起过日子,她是嫌命长呢?
两相比较之下,至少韩延之知道尊重为何物。
姜晚池深吸口气说:“韩延之是我朋友,我不能不管他。如果这个答案王爷还不满意的话,或者这么说,也许日后,我与他比朋友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我能管得着了吗?”
韩延之大喜,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的喜气。
而邢越却像胸口被人狠锤了一记,连呼吸都疼起来。
他几个箭步冲上去,一手猛地掌住姜晚池下巴,目光阴狠,“把话收回去,收回去!”
姜晚池甩开他的手,“怎么,让我说的人是你,让我收回去的,也是你,你是失心疯还是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