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汀痛到连话都说不出来,邢燕冷笑,“不要脸的狐媚子,就凭你也想攀高枝?你没照过镜子么,哪怕是从前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庶女,连当个外室都没有资格。如今,你倒开起了窑子来。”
姜芷汀脸色苍白,她被邢燕讽刺为妓,可她丝毫不能反驳。她唯一能做的是等,等四皇子救她,日后再寻机会扳倒邢燕。
邢燕又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新仇旧恨叠在一起,更想给她一个痛快。
“你姐姜晚池可恨,但好歹还知道丑字如何写,你比她更不知羞耻,什么没脸没皮的事都敢做。合着你们姐妹俩,天生就爱狐媚男人?那手段真是一套套的。”
话音落下,另一个嬷嬷又上前,扯着姜芷汀的头发猛扯。
姜芷汀害怕得心脏都要跳出来,难道她活不到明日了?万一这邢燕要她死,她根本抵挡不住。
再屈辱都已经被赶了出来,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忍的?
姜芷汀强迫自己必须撑下去,她怯懦道:“郡主,小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做那样的事。求郡主开恩,小的必定为郡主肝脑涂地。”
邢燕却一脚踹过去,直中姜芷汀的胸口,姜芷汀本就娇弱,咳出了一口血来。
“就凭你也配为本郡主肝脑涂地。”
姜芷汀方才眼前一黑,以为自己就这样没了。缓了一下她竟然还缓得过来,她捂住胸口求饶:“郡主不是恨姜晚池吗?小的知道姜晚池不少事情,小的能为郡主所用,帮郡主对付姜晚池。”
邢燕不吃她这一套,姜芷汀要是能对付姜晚池,就不至于跟她老子断绝关系,被赶出家门,让平西侯府彻底成了姜晚池的地盘。
姜芷汀怕邢燕接下来就要给她一刀,她已经惊惧得全身都在颤抖,唯恐即将到阎王那儿去报到。
她咬牙撑着说:“郡主若不信,小的可以证明给郡主看。姜晚池虽然城府深,但她这人还是有致命弱点的。郡主要是拿住她的致命弱点,任她再嚣张也没用。”
邢燕突然来了一丝兴趣,“那你说说,她的致命弱点是什么。”
姜芷汀看了眼不相干的人,直到邢燕让那些人全部退下去,她才跪行上前,低声跟邢燕说了几句话。
邢燕听罢,捻着尾指玩了几下,听起来倒是有那么点意思。
“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本郡主就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若能彻底让姜晚池再也翻不了身,本郡主就留你的命。”
“可你要是做不到,休怪本郡主心狠手辣。哪怕你被带到宫里去又如何,你知道的,宫里有很多种死法。”
姜芷汀头一回觉得她选错了路。通往宫中的这条路,荆棘密布,还不知前方有多少跟邢燕一样的妖魔鬼怪等着她。可她没有退路了。
姜晚池早死晚死都得死,哪怕不死,邢燕跟秦芳若也不可能让姜晚池在京城待下去,既如此,她不如抓紧时机,好好设个天衣无缝的局,让姜晚池逃不出去。
自然,这个局中,还得有邢燕。她怎么可能让邢燕将自己拿捏在手?
姜芷汀思索到夜深,抹掉嘴角干涸了的血渍,她告诉自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她到今日还活着,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天将将亮,姜芷汀换了一身打扮,偷偷地去了个地方,然后一直候着。日头高升,她总算等到了她的目标。
姜芷汀二话不说,捏着一方帕子上前,那帕子里沾了迷药,只要往那人的鼻子一掩,马上就倒得神不知鬼不觉。
只要这一步得手,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姜芷汀的心,跳得很快,趁着那人不注意,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帕子就要怼到那人的鼻子下。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姜芷汀突然瞳孔张大,背脊一挺,有钝痛从她的肩上袭来,然后蔓延至全身。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软下去,里头的帕子落地,而后她闭上了眼,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似做梦又像是真实,她的耳边有个声音,听着有几分熟悉,可她不记得在哪里听过了。这声音一直在她耳边说话,像咒怨,她一时不知自己是醒着还是昏着。
直到冰凉的水泼向她,那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姜二小姐还不醒吗?难不成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姜芷汀大惊,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