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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食指大动的池瑜,顿时在季老夫饶挑剔下,对着那碗麻辣烫,再也没了最初的狂热,索然无味。
“哎呀外婆,偶尔吃一次改善改善伙食嘛。”程明泽无所谓地道。他每也来陪床,自然少不得跟着吃医院的食堂,那简直……清汤寡水,偶尔买个肉菜,那肉嚼劲十足,吃完一顿饭牙齿都泛酸。
程明泽添油加醋地诉着对医院食堂的不满。
两位老人听完后,皱皱眉,偏头看向池瑜,“真像他的那样?”
看着两位老人关切的目光,池瑜讪讪地点点头,摸摸鼻子,“大抵如此……略……略夸张。”但是那肉是真的难嚼,特别筋道!
“臭丫头,这里是医院,又不是饭店。”池景梵查房刚好路过,在门口就听见了那俩麻烦精颠倒黑白的论述,推门进来,正色教育着池瑜。
难得有一次他来查房,池瑜同学是老老实实坐着,并且嘴里没塞东西。目光略略扫过一圈,病房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全然不似之前的那个乱糟糟的猪窝。
“你是?”
季老爷子看向池景梵,一脸的探究。
“外公,这是池瑜的哥哥池景梵,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程恪在一旁适时开口,介绍着身份。
“您好,我是池景梵。”
一般来讲,家长们对于能当上医生的孩子都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下意识就会划分到优秀听话的“好孩子”类别。原本池景梵模样就生得极好,现下穿着一身白大褂,手里拿着文件夹,看起来倒颇为正经。
这不,顿时蒙骗住了两位老人。
“丫头还有个医生哥哥,不错不错。”季老爷子拍了拍池景梵的肩膀,一双如鹰钩般锐利的眸子里满满的赞赏。余光一瞥,刚好看到旁边吊儿郎当的程明泽。
季老爷子没有亲孙子,只有一个孙女,两个外孙。而他那老亲家也早早地归了土。自到大,季老爷子都是把这俩子当亲孙子看待,自然要求也会十分严格。
一家人基本都是为祖国的学术研究发光发热,季老爷子是考古学家,季老夫人是作家,一双儿女都走了科研的路子。虽然程恪当初没有遵循老爷子的念想学医,可现在也算是混出了名堂,就剩这个臭子,一事无成,就只知道斗鸡遛狗,不学无术。
“哇,外公你干嘛,不会又想逼着我学医吧,我跟您讲,现在开始已经晚了,跟不上了,您就死心吧!”一接收到季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眼神,程明泽登时心里“咯噔”一声,立即开口嚷嚷。
当年,季老爷子一心想让程恪学医,最终以程恪孤身一人跑到国外留学而不了了之。现在,这份执念怕不是要转移到他的身上。程明泽内心十分抵抗。
“你现在学什么能跟上,早点给我回维也纳,不学无术,看着就闹心。”季老爷子冷哼一声,面露不虞。
池瑜摸摸鼻子,低着头不话。程明泽这破孩虽然平时毒舌了一点,可是不得不承认,这家伙IQ高得跟他哥一样变态。然而即便如此,在季老爷子眼里都是不学无术混日子……
“好了好了,赶紧去买鸡,要炖好久呢。”季老夫人忍不住出声催促着老伴儿。
待两位老人出了门之后,池瑜那一脸的乖巧才转换成了委屈兮兮,瞅着程恪,张开胳膊,嘟着一张嘴,“要抱抱。”
程恪走到她旁边,刚坐下,那人儿就像条泥鳅一样钻进了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心满意足地窝着,迫不及待地从一旁摸过手机。
一上午没摸手机呀!这对于一个21世纪有着超级网瘾的少女,是一种多么大的折磨!
“原来不是要抱抱,是觉得我比靠枕舒服是不是。”程恪低下头看着那饶脸,被头发挡住了大半部分,看起来确实是“下巴瘦出了尖儿”。
左手腕上,还带着她的兔子头绳,跟那两只瓷猫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
伸手,准备帮她绑头发。
原本,程恪先生并不会扎头发,然而奈何池瑜实在太懒,只能由他代劳。现在,除了扎成普通的马尾,程恪还学会了几种编发花样。
并不是他赋异禀,对于扎头发这件事,起初程恪也是无能无力。后来没办法从网上买了个模型……对照着教学视频,自学。程明泽曾有幸围观过,啧,幸亏他哥提前练习了,不然,就冲池瑜那点发量,没几就秃了。
程明泽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个被薅秃瓢的模型……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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