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医生在检查了,很快就出来……”
幽长走廊的休息椅上,沉霭紧张的不停啃咬手指甲,一条腿还不住踮脚抖腿,见此苏闵无奈一把握住她的那只手,并轻抚其后背安慰道。
“不对!”沉霭忽然停止抖动,言语困惑道;“奶奶如何看得出我就是上辈子的我?”两世模样天差地别好吧!
苏美人收回搭在她后背的胳膊,回正身体向后一靠,闲闲地说:“还以为你要神经大条到什么时候。”
这意思是早发现了?
“依我看奶奶估计醒来后看花眼了,将你错认成以前的你了。”
最后当老人家再次清醒后和苏美人预料的一样,果然是因为眼睛模糊而认错了人。
据徐奶奶后来讲述,沉睡这段时间她在梦中与已逝的丈夫、儿子一家一直定居福乐小镇安康生活,从未失去过他们当中任何一位。然梦终究是梦,幸福美满的日子某天幻灭,亲眼看着身边亲人一个接一个消失。
末了是孙女小霭,抱着琵琶浅笑着与她告别,然后一步一步走进大海,最后被铺天盖地的浪花淹没,出于情急心理老人家就醒了……
今日夜晚李隽所居住的公寓灯火辉煌,石雕景观喷水池里的光芒令人炫目,前院寂静,后院疯狂,来者皆为打扮前卫,个个散发奢靡气息的年轻男女,大都是哪家的千金少爷。
伫立落地窗前的宁薇从二楼俯视泳池边调笑的人们,美如天上星辰的眼眸沉静如一潭死水,仿佛一个被抽去灵气的木偶人。
“扣、扣扣!”敲门声过后,又停滞半响没得到回应。
她没出声,外面人不敢冒然进入,只得隔着雕刻精美花纹的房门小心且恭敬地询问道:“宁小姐,有客人拜访。”
客人?难道今日party里有人知晓自己在这里?
“不见!”还是莫要节外生枝了罢!
门外静默几秒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紧接着忽听传话的女佣一声惊喊:“苏小姐,您别让我为难啊!”
“砰!”
这声音让宁薇极其不悦,好大的威风,都说不见了!撒野也不说瞧瞧脚下是谁的地盘!
怒气冲冲地回头,发现来者相貌既熟悉又陌生,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你是谁?这里不欢迎,出去!”
黑色过膝中长裙犹如外面幽暗的夜空,与泳池边争奇斗艳的莺莺燕燕形成鲜明对比。浑身上下若要说唯一引人注目的亮点,那便是其胸前的那朵火红色玫瑰花,娇艳华贵又浪漫优雅。
女人声线清冷,没有故意掐嗓子的矫揉造作:“把门关上,不许任何人进来!”威压似乎与生俱来,房间气氛更紧张了。
佣人虽然面露为难,但纠结几秒后,选择了唯唯诺诺地答应照做。
“你这女人果真走哪儿都是个祸害!”
上来就一顿劈头盖脸臭骂,饶是脾气好也禁不住这般辱骂,更何况宁薇本就不是个好惹的主。
登时媚眼一瞪,呵斥道:“到底是谁!当值保镖呢?来人啊!”房门自被佣人关上后,就再未有一丝开合动静,任凭她嗓门有多响亮,根本无人回答。
女人不屑地瞟了她一眼,转身优雅地坐到沙发上:“你第一次去卫平昭主宅求沉霭退位让贤,我给你端了一杯热茶,可惜没赶上你俩和平谈话的阶段,被正处于气头上的你泼了一身。”
“你还说,打我这条狗,是对沉霭不识好歹的教训!”
她没说一句话,宁薇脸色就发白一分,末了不可置信地蹙紧眉头说:“是……是你!”
叫什么来者……哦对,阿卡是吧?可好像又不太一样。那个女佣相貌平凡,如何让人将其与面前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皙白的手指划过胸前玫瑰,白与红形成视觉上的强烈对比,说不出的美丽诱惑,“我姓苏,单名一个字颜。”
“你是阿隽什么人?一个月以来我为何从未见过你?”直觉告诉宁薇,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与李隽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