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9.2级!本部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起初我们也提出过同样的质疑,但事实就是如此,黑麻君。”
叙述者的无奈与倾听者的惊讶,还有整座城市响彻的哀嚎。这里简直就是地狱!不,活着的人眼睁睁地看着至亲至爱一个个远去却束手无策,这比地狱还要痛苦。
一只长有九颗头颅的巨鸟浑身上下燃烧着熊熊烈火,骤然出现在我眼前。巨兽咆哮着,那低沉、心惊的声音,犹如深夜里行驶的车辆。曾经模糊的记忆再次充斥颅腔,具体的细节已经伴随轰鸣声变得粉碎,我能够记住的就只有骇人的片段,以及沾满鲜血的自己。
“那,这次灵灾的规模要比鬼车那次还要大吗?”吐出这几个字时,我本能地压低了声音。
“嗯。”陈熊明白我的心思,他用安慰的口吻回答。
数分钟的沉默过后,我期盼式地问:“阴阳连对本次灵灾掌握了多少?”
“绝大部分,但……”陈熊说着,望了望身旁的诸葛佚。
“无妨,把我们知道的全部告诉他吧!”诸葛佚的眼神或许是想通过我获得一些希望。
“甲乙两级灵灾原本平均10-15年发生一次,其中超过9.0级的大灵灾可谓是百年一遇。”陈熊忧愁的目光凝视着远方,像是在回忆过去的苦难,“很不幸就在十七年前的冬天,一场级数9.4级的灵灾降落在我所生活的城镇,无数生命在那一瞬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其中也包括我的妻儿。”
他长叹一口气,继续说:“时隔短短数十载,毁灭『性』的灾难竟然又来临了。阴阳连本部高度重视,认为这是极不规律的现象,推测可能有人暗中推动灵灾产生,目的是为了启动某种仪式。”
“你是说,灵灾可以人为地产生,是这个意思吗?”
“灵灾说到底就是由各种生物的‘念’,如愤怒、悲伤、怨恨等负面情绪借助大气中随处可见的灵子慢慢聚集,最终转变为肮脏的污秽所形成的灾难。”诸葛佚给出了教科书上的定义。
“在我等阴阳术中的确存在能够召唤邪念的法术,但先祖视其为旁门左道,下令永久封印邪术,后人再无法习得此类禁忌。”
“那为什么还会得出人为产生的结论?”
陈熊摇摇头回答:“这是上头的决断,我也不能理解。”
阴阳连总部给我一种矛盾的感觉:“那既然是灵灾,打到污秽源头的灾兽不就行了?”
“问题就在这里,别说是污秽了,就连残留的瘴气都没能找到。”一直在旁听我们说话的多狼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说。
“我已经派出了寮内所有的阴阳师追踪污秽的影子,可一个上午过去了还是没听到任何消息。”陈熊无奈地说。
“与其在这里干等,不如到震源地去看看,有新的发现也说不定。”我心里只是不愿再待在这所沉闷的阴阳寮内。
多狼念动咒语,符纸的力量使我腾飞升空,这虽是第二次体验飞天的感觉,但我的身体已经完全熟悉了,任意加速旋转都可以闭着眼完成。
“嗯……这里闻上去有股特殊的魔力。”
怀里传出声音,我拉开领子,发现是一枚书形状的吊坠:“奇怪,我脖子上什么时候挂了枚奇怪的吊坠,我自己居然都没有发现!”
“哈?我一觉刚睡醒你在说什么呢,少年?”吊坠又说话了。
“听声音,难道是罗洁?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揉』『揉』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没有看错。
“少年,怎么这么健忘,是你的魔力让我觉醒了。”
罗洁的回答让我『摸』不着头脑:“什么魔力和觉醒,你在说些什么啊?”
“不行,我的魔力还没从几天前的大战中恢复。少年,我继续睡了,晚安。”说完,吊坠便不再出声。
“喂,罗洁——”
“小哥在干嘛呀,快跟上啦,马上就要到目的地啦!”面对多狼的呼叫,我只能把吊坠的事情先撂一边。
从空中俯视,地震的中心地区已是一片荒凉之地,别说是建筑物的残骸,就连一草一木都不剩下。不仅如此,地面还以震源中心为圆心形成了一个半径约百米的塌方,这个坑洞的中央更是深不见底。
我等降落在地面平整的空地,进一步观测凹陷处的灵压变化。阴阳师三人分别掏出数量不等的符纸念咒施法,但十几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