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的思维总是异于常人,他们往往能够发现微小的细节,并把细节放大数倍,从中提炼出有用的线索,最后把所有零散的线索串联在一起,就得到了所谓的真相。
夏洛特的超能力刚好加强了她作为侦探的推理能力,无论是多么支离破碎的拼图碎片,在她的脑海里都能重新组成一副完整的图画。不过,这只是事物表面浮现出来的千万解答中的一种。有时,事情的真相恰恰不止一个。
我曾听闻一位着名的侦探说道:“要想要真正了解犯罪,首先必须成为犯罪本身。”这句话直接理解可能就是一种“换位思考”的概念,但要让侦探去成为他们最愤恨的犯罪,这无疑是个无稽之谈。的确如此,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犯罪,更不可能存在完美的推理。
因此对于夏洛特的预言,我持将信将疑的态度。即便她的预测是准确的,但仅凭浅显的逻辑推理根本无法掌握七杀的秘密。现在的希望只能寄托在浮士德教授能够早点破解无名书的古老文字了。
“拼图还差几块,我想不久之后就能凑齐了。”夏洛特信誓旦旦地说,“这只吸血种我还得借用一会儿。”
“可是……”
夏洛特打断我的话,说,“我都明白的,调查结束就还给你。”
虽然不知道艾米莉亚原本的『性』格是怎么样,但被剥离鬼格后的她,宛如一个天真的孩子、一张洁白无暇的纸。
推理表演宣告结束,大家又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只有我一人游手好闲。这并不代表我对将要发生的祸事全然不顾,而是因为我太担心了,以至于需要放空自己来缓解内心沉重的压力。不论夏洛特的预言是否成真,但那终究是一个具有唯一真值的命题,只是尚未到达知晓结果的时间点罢了。这就好比末日来临,试想一下,倘若每个人都知道世界的毁灭之日近在咫尺,会发生什么事情?比较突出的无非两种人:一是每天加倍工作,用最热烈的感情去享受生活,完成所有未完成的梦想;二是整天浑浑噩噩,没有明确的生活方向,只期盼度一日算一日。我就属于后者的那种人。我的内心可能比任何人都要顾虑自己的未来,但同样地,我更希望所谓的末日其实是预言家弄错了。
“兄,怎么闷闷不乐呀?”我和妹妹真白像往常一样,在餐厅的角落心有灵犀地相遇。
“没什么。”我选择隐藏自己的焦虑,不让妹为我担心,“记得以前小的时候,一次偶然,房间的门锁坏了,你和我被隔着一扇门。当时我哭得稀里哗啦,好像没有你在身边就无法生存似的。”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呢!”妹抬头仰望天花板,努力回忆着。
“然后再对比一下现在,只有在午餐时间,我们才会不约而同地见面。”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些什么,仅仅是语无伦次地在表达,“吾妹啊,我心里……”
望着妹妹可爱的模样,每每话到喉咙口,又会被我咽回去。看来今天的家人交流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每次的谈话都是这样戛然而止,我的内心仿佛总有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之所以不敢提问,或许是因为我害怕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它可能会是一个让我无法接受的客观现实。
下午的美好时光,我来到小巷深处的游戏中心。泛黄的招牌令人怀念起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热血青春,同样也让我回想起第一次和丽萨·布拉德斯通的游戏对决。尽管那个丽萨是奈亚拉托提普假扮的,但是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player气场却无法掩盖。正因为是无面之混沌,所以才能完美地复制一个人的『性』格。我认为奈亚拉托提普能力本身已经超越了模仿的概念,它可以完全变化,甚至是彻底取代那个人。这么想来,米诺陶诺斯具备越狱的能力就说得通了。
天哪!我怎么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都是些与我毫不相干的事情。大脑仅有在意识到时,才会发出排斥的指令,而当我想要清净杂念时,它们已经在我的脑海根深蒂固,挥之不去了。
傍晚时分,夜幕即将笼罩整座城市,繁华的街灯陆续点亮。
我如约履行和零姬的约定。意外的是,她竟选择了一个普通的家常菜餐馆,我原以为她会趁此机会让我请客高级的西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