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问题不是一个身为捕食者的我应该思考的,但有趣的事情总能吸引来来往往的过客驻足观望。其中,智者和愚者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思考问题的深度,拥有大智慧的人总能在细节中抽丝剥茧,分析出一层又一层的真相。既然凡人能够办到,那神明就更不用提了。
只不过,我并不是所谓的神,我是超越那些玩偶的更加现实的存在。
回到问题本身:“你的信仰是什么?”
被我踩在脚下的愚蠢人类这般回答:“你是魔王,我就是神派下消灭你的勇者。”
“答非所问,这算什么回答?”
不愧是猛兽中的珍禽,他的身体化为一团烈火,从我高贵的足下卷出:“畏惧这股力量吗,恶魔?这正是创世神赐予我的神力。”
“哈哈哈哈——”一瞬间,千百种人间悲剧的画面浮现在我眼前,“千万年的岁月蹉跎,雏子的信仰居然依旧,真是太可笑了!”
“aemulor-prohibere-sanguis.”
恶魔的语言总能让人言听计从,虽然烟雾不起作用,但我相信麻痹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果不其然,那只满脸凶相的猎物很快被我词典中的语句夺去了行动能力,原本野『性』的猛兽现在却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对于被虚假的神蒙蔽双眼的人,说再多都不会起任何作用。因为信仰和宗教就是在人心动摇的战『乱』时代才得以创新发扬的谎言。这种强烈的心理暗示会逐渐剥夺你的理智,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人畜不分的样子!”
“放开我!你这只恶魔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尼古拉上将……”另一只猎物想要支援,只可惜她的力量不足以抵御嫉妒词典中的语句。
如今面对两只可怜的羔羊,我最多余的便是时间:“均衡教派?创世神?你们的神明究竟在哪儿?信徒即将面临死亡,见死不救还算是神吗?亦或许,你根本就没打算拯救这个毁灭边缘的世界。”
“世界就像是一杆天平,今日你杀了我,明日你就会葬身于天罚之下!”
“你叫做北斗·幸是吗?”我用最后的怜悯望着她,说:“神不会记住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和长相,但是恶魔会。再见了,和你那空洞的信仰一同去地狱再相见吧!”
我不是死神,但却可以掌管他人生死的权利。我是恶魔,品尝鲜血和痛苦的捕食者。自私的神,祝你和愚昧的信徒一起毁灭。挥下这只被世人畏惧的利爪,又一个被束缚的生命将会在地狱得到解脱。
“鄙人恳请,爪下留人。”
猎物还是猎人?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恐惧,同样也不存在丝毫杀气。此人就感觉像是一只垂死的老东西,调不动我的食欲,更没有破坏和粉碎的欲望。想不到千年后的今天,还能在人世间看到“无罪之人”,恶魔的内心多少也感到欣慰了。
“你的信仰是什么?”
“鄙人只信奉手中的这把剑。”那是一把吸食了无数生命的血刃,他脸上的微笑出卖了自己的本『性』。
“你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这是鄙人的荣幸。”缥缈的动作中暗藏腥红的月『色』,斩击很快但并没有到达我无法辨清的地步,可我依旧选择承受这份快乐,“神月一刀流,月壹。”
普通的利刃无法贯穿恶魔的躯体,但这把饮尽万人之血的妖刀是个例外。只可惜,捕食者之间也是有等级划分的,如果说我站在高山的顶端俯瞰世界,他才刚整理行囊准备上山。未等被斩下的肢体掉落在地,新的躯体已经形成,而老旧的残肢则会化为一团青焰,将这片污浊的大地燃烧殆尽。
“我听到了,是大地的哀鸣;我嗅到了,是腐烂的恶臭;我触到了,是颤栗的心跳。两千多年的封印使我的身体都僵硬了不少,现在舒服多了,哈哈哈!”
“神月一刀流……”
他所谓的高速,对我来说仿佛是静止的。做完了热身运动,想要阻止这种小儿科的剑术,还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