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只穿着诡异的“东西”从教堂正门缓缓飘至十字架前。之所以用东西而非人这个单词来形容,是因为它们从头到尾都用一块红边的白布覆盖,只『露』出手臂和眼睛,就连口鼻的位置都用简单的气孔代替。它们移动时看不见双脚,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阴森感。但能够肯定的一点是,神父对这五人的态度异常尊敬,甚至不亚于教皇。
“我相信世界是公平的,即便是十恶不赦的人都能有机会被神宽恕……”
“教会里不需要异端分子。审判就要开始,主教大人请离开。”
神父的祷告被无情地打断,他最后只能用怜悯的眼神赐予我世间仅存的仁慈和宽容。他离开的步伐轻盈且沉重,重到我的心都在颤抖,轻到听不到一丝声音。当教堂大门关闭的那一刻,我仿佛与这个世界断开了所有的联系。除了死亡,我联想不到任何词语能够形容此刻的寂静。
“我们是均衡正统教派旗下秘密组织,异端审判会(ihp)。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罪人,报上名来!”
“有你们这样的人吗?不知道我的名字,就把人绑在这儿?”我妄想通过诡辩摆脱当前的处境,“你们抓错人了知道吗?快把刚才那个神父,还有北斗·幸都叫来,我们可以当面对峙啊!”
话音刚落,一股强烈的电流感直『逼』颅腔,顿时间我体内的每一颗细胞犹如炙烤般备受煎熬,时而又转为积雪和冰川的轮舞。忽冷忽热,忽寒忽炎,我感到自己的血管已经到达了爆裂的临界点。然而,当下一秒就能堕入地狱时,折磨就会停止片刻,然后再继续。循环往复地在鬼门关前徘徊,半只脚踏入冥界,而半只脚还留在人间。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罪人,报上名来!”
经历过一遍,我已深知那种折磨的恐怖。它比电影里拷问犯人所用的铁烙子和拔指甲都要骇人数万倍。如果它被用作新的拷问手段,肯定不会存在撬不开嘴的俘虏。作为一名毫无意志力的游戏死宅,我选择如实招来:“阿尔伯特·黑麻。”
“回答得很好。”
呵,一群装模作样的家伙。遭遇了非人道的刑罚,我的身体与大脑几乎断开联系。刚才的那句回答非常细微,我甚至都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发出声音,是大脑产生的错觉。但是,站在十字架下方的它们却称赞我“回答得很好”?原来如此,这真是太可笑了。尽管不太愿意往这个方面去想,但这群畜生的所作所为使我总结出一个结论:流落到异端审判会的人早已被判了死刑。这也就意味着,对一个死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我不得不叹服执法者浮夸的演技,它们竟能一人分饰多个角『色』,从不同角度独自把整部戏剧表演得绘声绘『色』。什么异端审判会?还询问罪人的名字?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走个形式。这是一场不论过程如何,结局都注定是死亡的游戏。
“罪人阿尔伯特·黑麻,我方宣布你的罪行是——亵渎神明罪。”
“依照条例,应判处死刑,即刻执行。”